高跃安和莫克明的案子开始进入提告程序,此时的莫克明还对高跃安告他的事儿感到不解,去年夏天的事情了现在怎么又提了起来?他甚至还笑骂高跃安老来俏:“年纪挺大还学年轻人赶时髦,找个状师对骂两句得了,还请的什么广州来的律师,有钱人就爱糟蹋钱!” 莫盈也没把50斤冬虫夏草的事放在心上,边修指甲边哼唧着:“不就是五万银元么,高跃安这老头还真把这小钱当回事儿,抠!幸亏当初我没挤进他家,费尽心思钓高家人还碰上个早死鬼,还好尹老头上钩了,现在看尹家才是好去处。” “那可不,尹老爷不爱操心还耳根子软,你只需一点儿媚态功夫,尹守礼就遭不住了,当初大小满那事儿,不也轻轻松松过去了。” 兄妹两人对案子不以为意,并且认为这件事轮不到尹守礼知道就能处理完。 而尹暖春这边则送了消息给金玉慈,梁一一半小时后会来他店里。 金玉慈站在只留着一道窗户缝的贵宾室里向外看,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好一张清纯可人的脸,很是清秀好看,她有那么一瞬觉着梁一一或许真是尹守礼逼着嫁的,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尹守礼的心思从不在女人身上多停留,只要他想要这人,对方能同意他就娶了,不同意也就作罢。尹守礼谋算利益一辈子,却只有婚姻随心所欲,童养媳的阴影让他如噩梦一般,除了娶田毓秀让他费了不少心思,其他女人他从不过多谋划,能让他舒服就成。 “大少爷,老爷被约去吃饭了,东西我替他拿回去。”梁一一并不知道,戏票是尹暖春找人送的,约尹守礼的人也是尹暖春找的,毕竟现下高玲珑去了长梅家,顾青忙着照顾被禁足的平秋,莫盈身边还有一对儿女,能陪着尹守礼看戏的只有梁一一了。 尹暖春却说:“药,凤菱去配了,四姨太得多等些时候,我来陪四姨太聊聊。” 梁一一警惕的闪了闪身:“我和大少爷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尹暖春才不管她什么反应,只是问:“自你嫁进我家也有三年了,我爹对你也算百般疼爱,你还得了裘皮厂,年纪轻轻已经算是你们草台班子里的赢家了吧?” “大少爷,你想说什么?”梁一一知道尹暖春在尹家的地位,“我不想参与你们家的是非当中,老爷给另外三位夫人的比我的多了去,你跟我说这些一点儿用都没有。” “没用?”尹暖春其实也觉着没用,但他还得按着金玉慈教的台词背下去,他问,“你老家皇城镇的?离得最近的是清水镇,然后是镇北镇,接着凌水,还有……” “大少爷,您到底什么意思?”梁一一不明就里。 “怕你吃里扒外呗,给你的裘皮厂可卡着赵家山货和高家皮革生意的脖子呢,你万一和他们两家有染,我爹不就被你算计了?” 梁一一终于听懂了,她现出一副看不上尹暖春的表情,对他说:“你真能猜,就算尹家真有这么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我们班主或者三姨太吗?我是班主送给老爷的,你们都听见了,我嫁给老爷那天是班主亲口对我说跟着老爷能过上好日子,我跟其他大家族要是有一腿我还去什么戏班子?在大家族吃香喝辣不就完了?” “对对对,你要这么说,莫家兄妹俩来自下马镇,与清水镇最近,要是有事儿也得是他俩的。” “别再吓我了大少爷。”梁一一木然的看着窗外,“我要是有你说的本事,我又何必嫁给老爷?” “你这话,是嫌弃我爹啊。” “我哪儿敢?我这人左不过就是听话而已,什么位置都逃不过沦为别人家丫头的命!” 尹暖春悄悄回头看向贵宾房的窗户缝,里面没有动静,他又只好再问:“言归正传,裘皮厂给了你,这些年在我爹的指导下你经营的还不错,那之后呢?若是没了我爹你还能做下去吗?” “你说呢?”梁一一讪笑,“你真是回家太少,啥也不知道,我只需要在内院当一个哑巴就好,我那主子自会替我操心。” “那你的未来呢?我爹总得死,肯定比你早。” “我?未来?”梁一一看向窗外路过的女学生,一脸羡慕道,“从我踏进莫家班,我的人生何时轮到我自己安排?” 实在无话可说,尹暖春将药给了梁一一并送她离开,然后这才回来打开门说:“你还觉着她有嫌疑吗?她就是个乖了吧唧的小女孩儿,在内宅很是安分守己,遇上其他人她都恨不得贴墙根走,她傻不唧唧的光顾着给别人做嫁衣了。” 金玉慈从屋里走出来,心里泛起一股说不上的方向感,她说:“我看未必,你不觉着自己更讨厌莫家了么?” “莫家那俩人是讨厌啊……你是说,她在勾着我把目光对准莫家人?” “句句不离莫家,你看出来没有,她可是个很会改变话题方向的人,你还觉着她安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