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也回来了,他和果子七不一样,他带回来的消息让本就心气儿不顺的金玉慈彻底暴怒了。 “你再说一遍,临河5-12号八间铺面在谁名下?” “顾青。”老八如实回答。 “粮铺、酿酒厂、药材店都分出去了?” “是,四十家粮铺分了二十家给大房高玲珑和二房顾青,四家酿酒厂的其中一间药酒厂和着三间药材铺给了三房莫盈,哦对,还有皮革加工说是三年前也办了厂开了铺,给了四房贯一一。” “四房?尹守礼还娶妾?等等,你刚说大房是谁?” “叫高玲珑。” “啪!” 金玉慈拍案而起,已经浑身冒火了:“尹守礼你可真行,尹暖春都快年至而立了你居然还娶了小?大房高玲珑?你居然还给她们顺位上抬?好你个尹老爷,夫人的陪嫁你都敢随便给出去,我看你也是好日子过够了!” 老八和果子七面面相觑,又不敢吭声,这时尹寒夏走进办公室,问:“你们谁看到我桌上的案件夹了?” 没人理他,老八还给他示意别说话直接出去,尹寒夏更担心了,问:“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样?” 金玉慈不知道怎么说,一个男人,自己的夫人在远隔千里的地方失智治疗,高尹镇的大院里不仅一掷千金送了夫人的陪嫁还敲锣打鼓的又娶了一房小妾,金玉慈骂人都不知道从哪里骂起。 尹寒夏看看三人别扭的表情,猜出来:“果子七把我娘刚接到,老八就回来了,玉慈,你给我来了个全套调查啊。” 老八撇着嘴说:“尹律师,您家,真热闹。” 没想到尹寒夏却笑了起来,点头道:“没错,像看笑话一样对吗?” 果子七推着老八一起出去,正主面前议论,场面太尴尬了。 尹寒夏看看金玉慈,见她还是一脸怒意,只好说:“你要生气就慢慢生着,我还有事先下去了,下次电话响了麻烦你接一下,我上来一趟不容易。” 尹寒夏真的打开门往出走,金玉慈几步跨到门边又把门闭上,问他:“你能咽的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怎样?杀回去?凭我一个瘸子?还是靠我娘一个疯子?”面对金玉慈的质问,尹寒夏平静的自嘲着。 “既然我们相认了,你从一开始就该告诉我!” “告诉你了,然后呢?你带着东岭军的人杀回去?好大的阵仗,怕是要打起仗来了吧?” “你到底在冷嘲热讽什么?当年顾青和莫盈哪个没觊觎过夫人的陪嫁?为了保住那几间铺子我和我哥费了多少心思,是,你们走时是遭了大难,但现在明知她们欺人太甚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能不能别说这件事也别提尹家了?!”尹寒夏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他眼圈泛红,道,“两个月来,你可从没说过你要回尹家讨公道,你有大事要忙,哪一件不比那几间铺子事大?一个月里你和蒋舒白难舍难分,我到底该怎么跟你提起远在北方还有一个毁了我和我娘的家?” 金玉慈噎住,她气昏了头,再次把差脾气给了一直成全她顾着她感受的寒夏。 “对不起,我提起那几个女人就心烦。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为夫人不值,明媒正娶二十多年的夫妻在老爷心里连点儿情谊都没有,还偏偏给出的就是夫人的陪嫁……” “行了别说了。”尹寒夏也心烦意乱,“给就给吧,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铺子和什么大房的尊荣,你就不会一次次在尹家强出头,让所有人把你当眼中钉,出了多少回事儿?挨了多少回打?都是为了那些没劲的身外物!” “那你爹不仅抬了姨太太的位份,又娶了个比你我还小的妾,你知道吗?” 尹寒夏点头,却说:“他们的事与我和我娘无关。” “谁给你的消息?”金玉慈敏感的想到,“不会是尹暖春吧?” “除了他还有谁?他什么也没得到,实在找不到人跟他感同身受了,就托人找到我,给我写信骂爹,但我没回过,既然要断,就做绝点儿。” 金玉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对!既然要断,就做绝一点儿!” 尹寒夏警惕的指着她:“你别多事儿啊,我不想和那个家有牵扯。” “没牵扯,不牵扯,但是尹家有用啊!” 金玉慈说完,兴冲冲的跑出小楼,开了车就往万家跑,不是要地么,不是要粮么,哈!尹家,有的是! 万重山对金玉慈的到来多少有些意外,一个月前他去沉梦打前站当说客,当时她并没接招,要不是盛逸轩去了西北巡查恐怕这地早都姓盛了,但万重山并不想招惹金玉慈,盛家几次催他再去商谈他都打哈哈错过去,金玉慈对诺诺有恩,江湖道义在身,他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