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慈带蒋舒白下到地库,蒋舒白环视一圈,这里是改写他生命的地方,他时常在噩梦中多次见过这里,现在真身处此处让他有种窒息的压抑。 “你没事吧?”金玉慈从瓶中倒出一粒药递给蒋舒白,“看到他也要控制好情绪。” “知道。” 厚重的铁门打开,被铁索绑在墙上的陈应标睁开虚弱的双眼,他在这没黑没白的地底,根本分不清被关了多少个白天黑夜。长时间不见阳光让他的肤色白的渗人,那种灰败的白色看上去和尸体无异。 可没想到的是,陈应标认出来人是蒋舒白的一刻却笑了起来:“哟,匡家女婿,你还活着呢?” 蒋舒白冷冷的看着陈应标,他在尽力克制自己。 金玉慈递给蒋舒白一把□□,说:“我打了他几棍子,没想到他还挺硬邦,看来老天都要把他的命让你给。” “是你让给我。”蒋舒白了然的说,“谢谢。” “别客气,我最近忙,顾不上他。” 陈应标并不示弱,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横竖都是一死,恐惧与否都一样,人就是这样,极致的刺激要么应激病态,要么极端强大起来。陈应标两只眼睛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说:“杀就杀吧,一枪就死了我可不难受,但是匡家女婿你还年轻,听说你得的可是慢慢等死的病,哈!谁说天道有眼?你自诩好人,不也没有好报吗?” 陈应标的话让蒋舒白不由的望向金玉慈,见她也看过来,他抱歉的勾了勾唇角,他又转向陈应标问:“别废话了,反正你不会对妄死你手的受害者有愧,那我且只问你一件事,你们当年追击林瑶,林颖之抱着她的孩子逃脱了,之后呢?” “之后?”陈应标嘲讽的哼了哼,不屑一顾,“除了死还有能有什么之后?那年陕州大雪,秦岭山上冻的冰窖一样,她流着血能活才怪!” “贺斗生说你负责斩草除根,那个孩子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哦,你们留我性命就是为了这件事?是啊,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剩我了,原来我还有用啊!” 金玉慈再次抓起门口的长棍挥到陈应标腹部,打的他惨叫一声。 “我不喜欢跟人兜圈子,你快说,说完好上路,一枪子儿的事儿别逼我用让你难受的法子。” 陈应标嘴里吐出一口血,笑起来:“小妮子和汪局长学了不少特务手段啊,匡家女婿知道汪局长手把手教你的这些事儿吗?” 金玉慈心里微微泛起一阵慌张。 “你不用离间我们。”蒋舒白开口道,“死到临头还动歪心思。” “老瘪三,你忘了我说过什么?”金玉慈凑近陈应标,“不要惹我,这里我说了算,把你一枪崩了不可惜,好莱坞第一个华人导演殒命片场才最是可惜。” “平儿真的在国外拍片子了?” “你儿子可是有大好前途的人,只是实在很贱,对我们仙乐宫出身的舞女痴恋,他还邀请夏红和他同闯好莱坞呢,你说,我让不让夏红去?” 陈应标本就忌惮金玉慈,这时激动起来:“不要动平儿!你答应我此生不动平儿我就告诉你们!” “可以。” “好。”陈应标回忆道,“当年确实是我追捕林颖之,她抱着小孩儿钻山洞里不见了,我们生没见人死没见尸,其他就不知道了。” “孩子是男是女?” “这谁知道!” “时间地点呢?” “具体不记得,只知道民国四年,初春积雪未消时。地点么……那就是个山,无人居住。” 金玉慈心跳莫名加快起来,林瑶的孩子竟然也是四年春日生的。 “周围呢?不能百十里地都没人吧?” 陈应标想了许久,回答:“二十里外有个镇,名为高尹镇。” 金玉慈大惊,蒋舒白猛地转向她,见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想!”蒋舒白喝道,“你记不清日子,却能清楚记得一个镇名?” 陈应标看出来两人突然表现的怪异,但他不明就里,面对蒋舒白的逼问,他怒道:“爱信不信,深藏在山里的村我见得不少,但藏在山里偌大的一个镇可不多见,那里如世外桃源一般,外面打仗甚嚣尘上,这高尹镇却平稳无忧,一片一片的地啊,粮食都藏在雪盖里,如此好地方我怎么能忘?” “你说,林瑶的丈夫叫什么?”金玉慈颤声问。 “许江汉!一介书生还妄图叫嚣新政推翻大清?该他死!” “噗!” 没等陈应标说完,一记闷棍再次打在他身上,紧接着金玉慈举起长棍一下下猛击,陈应标本是站着被绑,此时被打的双脚无力不住往地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