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慈从车上跳下快速向醒梦废墟的地库跑,果子七和老八迎上来,金玉慈看他们身上有不多的血迹,皱眉:“谁受伤了?陆十呢?” “伤了一个女人,陆十认识,抱去医院了。” 金玉慈想到了一个人,便不再问,继续下到地底。 残留的地底已经安上了一扇厚实的铁门,除了一个透气孔里面密不透风。门口的人递给金玉慈一把枪,她没接,只是抽出其中一个人腰上的长棍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 铁门关闭,不大的幽暗空间只剩她和面前被绑缚着的老年男人。 金玉慈走到他面前,用棍子顶起他的头细细端详,他和陈平长得很像,没想到陈应标竟然是个有着儒雅气的老男人。 “你的好胜真是骨子里带的东西。”金玉慈淡淡的说,“但是老话说,骨子里的东西最害人,你改不了,它就让你灭亡。” “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成王败寇,没想到蒋舒白都不在了我会着了你的道。” “男人就是这点太自负,以为天下女人都是傀儡吗?我是舒白的搭档,不是没脑子的木偶。”金玉慈笑道,“不过你这腐朽想法又是一条让我得胜的原因。” “哈哈哈哈……”陈应标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就变了,“我现在才看明白,一切都是你的计划,蒋舒白走,诱惑汪清,对陈丽婉示好,包括把你自己送进大狱都是你设计好的?” 金玉慈脸色沉下来:“陈丽婉是不是你设计杀的?为了搞死我,为了你能逃,你把和你毫无关系的人杀了?” “谁说毫无关系?她见过我!”陈应标说,“一个骚娘们儿,不知道是白晓浓第几个姘头了竟然想鸠占鹊巢,她占她的不要紧,把我当要饭的往外撵,我陈应标堂堂财务厅长怎能被一个臭婊子侮辱?何况她认识你,你们不和好到罢了,你怎么想起让她去给你拍戏?是你害了他,不是我。” 金玉慈一棍子打在陈应标身上,老者疼的尖叫。 “我让她拍戏是见不得她被男人当成禁脔,白晓浓的女人没一个好下场,我怕她认不清男人也会堕落!我是同为女人的可惜,不是要利用她!”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你高风亮节,你金大善人……”陈应标吼起来,“可要不是你们来抢了我的双子库,高风亮节,慈善大户就是我了!” “放屁!” 金玉慈又一棍子敲在陈应标背上,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金玉慈戳他的肩膀,蹲下来,说:“二十多年前,你和贺斗生、周耀宗、姚文祥同为复辟党人,因为政见不合杀了许江汉一家。复辟失败,你们隐藏身份各自为政,摇身一变又都成了达官贵人政界高官,又坑害了一批无辜进步人士。后来匡青云发现了你们之间的贪腐,你们不仅制造了南洲湾铁路爆炸案,还把人家女儿和肚里的孩子也杀了!你们带着大把财富来到上海享受生活,身份洗白了成为正当商人,厉害,佩服。”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早过去了,现在翻旧账,可笑!”陈应标跪在地上,样子狼狈可心气依旧不减。 “你忘记的陈芝麻烂谷子却是无数人一生的痛苦。”金玉慈又飞起一棍,“太贪了,你们真的太贪了……人家邵家夺权夺产是人家的家事,却被你们搅合的乱成一团,还牵扯上了南洋商会,但祸福相依,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暴露了贺斗生。不过你们二人真真老奸巨猾,借刀杀人把不愿再和你们狼狈为奸的周耀宗、姚文祥还给弄死了,又在这把年纪做汉奸,和洋人合起伙来害死了秦爷和芸姐,如果只是这样便罢了,这可好,你又知道了双子库的秘密,为了数不清的财富你居然连和你几十年来出生入死狼狈为奸的老友都卖了!” 金玉慈鼓起掌,叹道:“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儿,你的债我拿算盘都给你算不清。” “你懂什么,一介女流……咳咳……”陈应标被金玉慈打的直咳,嘴却依旧很硬。 金玉慈又蹲回他面前,笑道:“我不懂,但我就知道这人生在世啊,得到的越多把柄就越多,你这样的变态也不都没有软肋。一开始我们还真信了你和邹俊平的兄弟情,这也是舒白中计的主要原因,但是他受伤后我才意识到你这个人只在乎一个人,你儿子陈平。” 陈应标慌张起来:“你把平儿怎么了?你冲我来,钱都被你们抢了他也没带多少出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孩子!” “怎么,你害死的孩子还少吗,有脸跟我扯这个?”金玉慈嘻嘻笑起来,“陈平没事,你可要知道你的踪迹还是陈平告诉我们的呢。” 陈应标不敢相信,愣愣的盯着金玉慈。 “陈平最爱叶文楠,对,就他笔下第一个女主角,红玫瑰。他爱屋及乌把夏红当成了他笔下虚拟的完美女人,他对夏红真是说一不二如胶似漆,连逃亡到美国都不忘打听中华影界观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