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慈有金玉慈的坚持,蒋舒白有蒋舒白的决定,最后两人在碧君的调停下同意各退一步:由碧君陪同蒋舒白远赴国外治病。 “你本来就是舒白的人,我只信任你,把他好好带回来。”金玉慈站在碧君身边和她一起清点工人搬进飞机货舱的行李,她给他们准备了满满一车东西。 碧君此时已经很有大管家的派头了,她举起手发誓般说:“姐,你放心,蒋先生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亲人,为了你俩的姻缘我一定肝脑涂地!” “瞎扯~”金玉慈宠爱的捏了捏碧君,又看向一旁坐着的蒋舒白,他离她们很近,显然他也听到了碧君的话,但他将脸扭向一旁像没听见一样。 机上的外国乘务人员过来请他们登机,金玉慈想要扶起蒋舒白,可他却将胳膊伸向碧君,金玉慈尴尬的站在原地,蒋舒白已经背对着她走向飞机,她却赌气般将刚才伸出去的手还悬在空中,心里窝火极了,也伤感极了。 可仅仅走了五步,蒋舒白突然转过了身,他又快步走回来,一把搂住金玉慈,用尽力气拥抱着她。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金玉慈嗔怪道,“别对我那么生硬,我真的会生气。” “玉慈。”蒋舒白紧紧抱着她,“别给我写信,我不会回的,但要是你遇到麻烦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回来!” “我最大的麻烦事就是你不给我回信!电话费太贵了,你得给我回信啊!”金玉慈声音透着的全是委屈。 蒋舒白的心几乎碎成粉末,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猛地松开双臂转身就走,金玉慈看到了他脸颊上的泪,而此时她也泪流满面。 碧君对金玉慈挥了挥手快速追上蒋舒白,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机舱里,舷窗实在太小了,她看不到里面,她看不到蒋舒白在起飞前最后一秒的眼神也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 金玉慈失魂落魄的走出机场,陆十边开车边问:“蒋舒白能回来吗?” “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你真要往火坑里跳吗?听说他的病就算好了也得休养一辈子,累不得、气不得、冷不得、病不得,基本就泡药罐子里了,说句难听话,他还能圆房吗?” “你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庸俗!” “我是为你好,他何尝不是呢?蒋舒白是个爷们儿!玉慈,他考虑的对,你是嫁男人,不是伺候病人,你也不小了,不能……” “你让我歇会儿。”金玉慈闭上眼睛,她现在连以后干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主心骨一个都不在了。 金玉慈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司,隔壁两间最重要的办公室都空了,她失落的走进自己那间,抬眼正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厚厚的大纸袋,她好奇的倒出里面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她愣愣的翻着一页接一页的协约: 橡胶公司的股份赠与书;酒行的股份赠与书;沉梦影业的股份赠与书;慈善工会的股份赠与书;报业集团的股份赠与书;南洋商会的代管交接文件以及商会下大大小小产业的股份移交书。 每一份最后的赠与人都签着蒋舒白的名字,而受赠人统统都是金玉慈,蒋舒白把他名下拥有的产业全都给了她! 资料下还有一封信,金玉慈看着封面又哭又笑,他居然写着:至交好友金玉慈启。 好友玉慈: 我孤独半生,亲人缘薄,无人托付,只好嘱托与你。此万里之行生死未卜,不敢拿众友共创之产业陪我远赴山海,若落入外商之手我岂不与卖国贼之流为伍?我已无力主导商会,也无心经营,审慎思虑后我已将所有股份和商会的执行权交付于你,承挚友玉慈受累代管。 我已通知同僚将商会与仙乐宫合并照管,上海你则需签署协约后再进行下一步程序,办事人员我已打点好,电话和通信方式附在信中,烦你受累联系。 至于陈应标,玉慈好友万万莫再关注,但也要谨防陈贼报复之心不死,切记自保为首,莫强出头。 好友玉慈,此生与你结为莫逆之交是舒白之幸,望你保重,祝愿幸福。 友:舒白 “白痴!”金玉慈骂道,她不知道该骂蒋舒白还是该骂自己,她气的揉了信,却立刻又展开一点点抹平信上的折痕,她难以想象蒋舒白写这封信时的心境,才子一样的人,信却写的毫无才华,颠三倒四,还有那看似客气的语气,真是可笑透了! 陆十敲门进来,发现她紧皱的眉头,拿起信看了看,叹气:“蒋舒白可真逗,好人做到底,信却写的客气到底,一口一个好友至交和你分的清清楚楚句句疏离,分明做的事满是爱意,说出来的话却生硬至极。” “这才是蒋舒白啊,骨子都散发着骄傲的蒋舒白!” “你别气了,你看不出来他用心良苦吗?你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