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太好看了!”金容儿对着报纸连连鼓掌,“你看看华菱哪儿还有第一摩登女郎的样子,这眼睛蠢不蠢?” 蒋舒白也忍俊不禁:“玉慈,你上次打坏了蓝燕也是这副表情吗?怪不得仙乐宫的人都怕你,像个……屠夫。” “你俩说够了没?是你们说的,要造势就造大点儿,让全世界都知道。”金玉慈有点生气的看着自己的照片,暗暗后悔应该管理好表情的,这图怎么看上去那么狰狞。 蒋舒白笑着说:“行了,这下大家都知道我们没钱了,那就继续下一步吧。” 金玉慈点头:“当然,趁热打铁,真正的挤兑潮应该还得几天,这些天你仔细观察着一旦价格跌到位,咱们能买多少买多少。” “放心吧,户头我都找好了,咱们先小户收着,陈应标既然忙着呢咱们就不影响他了,到时候一次吃了他,毕竟泰云橡胶在国外的厂运转的还不错,我们总得赚点儿钱。” 金容儿感叹:“蒋舒白留过学还在秦爷身边随侍多年自是消息灵通、视野广阔懂得经营之道,但玉慈你之前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这么擅长钻营?” 金玉慈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看蒋舒白,发现他也饶有兴致的等待自己的答案,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说尹家?尹守礼的那些道德以及不道德的生意经?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蒋舒白见没有下文眼里略略透着失望,但并不逼她,“容儿,倒是你,怎么同一件事到我这儿是经营,到玉慈那就是钻营了?” “你是津门才子,我敢说你吗?”金容儿说完又是一副愁容,“剧本好改,把华菱的角色写死就好了,但是想要找同风格的导演怕是难,当初选他纯粹是因为他是邹俊平身边的狗,方便入套,以为他水平一般谁都好接手,可是现在看成片这导演的风格普通人驾驭不了。” “普通人驾驭不了,找个不普通的不就好了。”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女声,三人看过去,竟然是一袭红色风衣的夏红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长袍的样子很是雅致。 “夏红!”金玉慈一万个没想到她会来,两人欣喜的抱在一起。 夏红勾了勾金玉慈鼻子,娇嗔:“臭阿玉,叫你跟我一起去广州你拒绝我,说你无心当电影明星,现在居然和蒋先生跑来闯上海的码头,你见色忘友啊!” “胡说,辱没人家蒋先生了。”金玉慈脸一红,而那边蒋舒白轻浅的扬起唇角,笑如春风。 夏红早已不对他俩见外,直接开门见山,介绍她身后的人:“这位是我在广州认识的导演文生,文导演这个人没有自成一派的风格,擅长取百家之所长。” “你居然是导演?”金玉慈不敢相信,本来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穿长袍,尤其是电影导演深受西学影响一般都是西服衬衫示人,这人果然另类。 金容儿也一头雾水:“红玫瑰,你说明白点儿。” 文生年轻的脸透着一丝谦虚,他说:“红姐折煞我了,我这人脾气好,红姐完全可以说人能听懂的话。” 夏红哈哈笑道:“就是文生很会抄。” “这回就对了。”文生说,“拍上部戏的时候文姐是女主角我是导演的助理,她知道的,那部戏我们导演拍了十天剩下就都交给我了。” “对对对,他之前也是,给谁做助理,他就抄人家的风格,不仅严丝合缝看不出来不同,甚至镜头感还有种提升。” 蒋舒白挑眉:“谁说这不是风格,描摹就是你的风格啊。” 文生被夸奖,嘿嘿笑起来,他自告奋勇:“红姐跟我说上海有个好机会,刚才听你们谈话,我觉着这对我来说确实合适,我能应急。” “我也能。”夏红拍拍自己,“什么华菱,什么摩登女郎,有比我们红白玫瑰合体更炸的吗?何况我在广州拍的戏快上映了,我的号召力绝对比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华菱强多了。” 金容儿高兴起来:“太好了,这下就算本子改了,观众也不在乎,有什么比红白双星更令人饱眼福的?” “那你不回广州了?”金玉慈悄悄对夏红耳语,“你知道的,我和舒白来是为了芸姐和秦爷。” “我当然明白,我也是仙乐宫的人啊。”夏红大方回应,“我的片酬等片子卖完了再给我,当然不给也成,可以算做入你沉梦影业的股,你们只把小文导演的钱正常结就好。” 文生感动满满,这时的夏红还不知道,因为她临时的一个决定她抓住了后半生翻天覆地的转机。 夏红的到来沉梦影业一直封锁消息,就算出入公司和厂里夏红也都是蒙着面车进车出,记者想采访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一时间娱乐版成了读者的猜谜之处,甚至有报纸还出了竞猜活动,列了上海所有知名演员、戏曲家和模特的名字让读者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