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仙乐宫和以往一样歌舞升平,碧君计算着半年来的收入,兴奋的说:“大家一次拿的比两年挣的还多!姐,你真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大家赚的大家花,你们高兴就好。” “可是姐,你真要走吗?”碧君看着在一旁往箱子里装东西的金玉慈不舍的问。 “现在这里没有我你们一样能打理的好,记得每十天给我报一遍账,等把你算账教会了我就彻底放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到了上海第一件事就是装电话,你们给我赚了这么多钱,我可不能吝啬一台电话钱。” 两人正说着,出租屋的门被一阵风撞开,门口的陆十脸色涨红,看样子是一路狂奔来的。碧君见状知道他的来意,识趣的走出去,路过陆十不忘提醒一句:“劝劝姐。” “你不用劝我。” “我不劝你。”陆十的回答金玉慈没想到,他说,“我来是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金玉慈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对陆十说:“他们不知道我此次去上海的目的你能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要一起去,你就算不信我爷爷的,也回忆回忆咱们这一路,哪次不是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能逢凶化吉?” “别用神神叨叨糊弄我,我不信这个,从许无双死后我就只信我自己。”金玉慈对陆十好言相劝,“死了那么多人才知道我们一直在人家的圈套里,一开始我被迫走上这条动荡之路,可是现在我迫切的想要再走一遭,爱我的、护着我的、信任我的人没几个活着的了,陆十,你有家,雪菊好不容易醒了,你就做个普通人陪着老婆孩子安稳一生吧。” “如果我也让他去呢?”雪菊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口,“现在不止是为你,还为我的孩子,他都那么大了却被……何其无辜,但是如果这些人不解决完,我不敢想以后将还有多少孩子会跟我的孩子一样。” “你们知不知道陈应标有多狠?”金玉慈怒其不争,她真的生气了,“他可以为了自保让几十年的老友给他当肉盾,他可以为了钱背叛战友和信仰,他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圈套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关键是他做这些都不用自己出面。我不如芸姐,蒋先生也自知不如秦爷,你们知道我们这一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有我在你就死不了。”陆十依旧执拗,怎么劝也不听。 正在谁也劝不动谁的时候,果子七走进仙乐宫,他冲金玉慈挥挥手,通知她:“法师来信儿说上海的电影公司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只要一过去就可以追着醒梦造势,不信逼不出来陈应标。” “金容儿去上海了?她不当尼姑了?” “她才真是有趣的人,我也搞不懂她。” 但陆十更奇怪另外一件事:“听说陈应标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和邹俊平出国了,怎么还在上海?” “出什么国?国库里能都是钱吗?二百多年的双子库,光文玩字画少说都得他换三五年,不然他怎么运出去?前面所有的事儿他都没自己出头,我让记者大肆宣传贺斗生卖国求荣又死在海里的消息,现在全天下都以为所有罪孽都是贺斗生造成的,陈应标只要听说了消息很快就会再出山,毕竟参与事件和知道双子库秘密的人都死绝了。” “怪不得醒梦一直还在,里面也还在运转,他要靠拍电影洗干净钱?”陆十想通了,“他是不是还料定南洋商会已经完蛋,而且贺斗生都死了你们无需也不敢南下和他正面对峙?最近风声紧他,过一阵没动静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倒钱,哦!说不定醒梦就是他们现在的运输场,掩人耳目用的,他们一直在等这个能干干净净重出江湖的机会。” 金玉慈想说不愧是陆十,只要给他一个线索,他就能把整件事串联下来。但她忍住了,尽量不夸他。可是陆十却更急着要一起了,他甚至干脆放话道:“玉慈,你拦不住我。” 金玉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蒋舒白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他走进来,看着陆十和雪菊坚定的模样,对金玉慈说:“让他一起吧,陆十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何况我宁愿相信他的玄学,如果你能有一丝生的机会现在都不应该放过。” 陆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激的道谢:“谢谢蒋先生,没想到你帮我说话。” “但你也要主意安全。”蒋舒白一改往日对陆十的态度,让陆十激动万分。 入夜,金玉慈和蒋舒白最后一次站在二楼看着仙乐宫中醉生梦死的画面,蒋舒白轻吟:“逍遥宫里逍遥游,逍遥深处锁宫愁。” “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愁。” “在津门我能做你的支撑和臂膀,但到了上海我只能隐在你身后,芸姐曾说过,若是我一招行差踏错,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你。” “我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因为我从来不奢望预估未来,从小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