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金容儿吧。”金玉慈打破沉默,问蒋舒白,“我觉着她好像被人裹挟着,她连给我看银锁时都得避着别人。” 蒋舒白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落。 “她是自作自受。邵世勋娶她之前她和邵苌互相爱慕,邵苌怎么可能对她真心实意?所以当邵世勋要娶她时邵苌跑了。金容儿被邵苌背叛,被色鬼玩弄让她恨极了,于是在邵世勋死前两年握住了邵家的大权。但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出家?” “出家是个噱头,她真正做的是毁掉邵家,邵世勋死前金容儿散尽邵家库里银钱、军火和产业,她身后很快积攒了一支庞大的力量,她可以说是这些人的精神堡垒,她们叫她‘法师’,依靠她的供给曾经在东北的一队匪帮短短半年摇身一变成了声名鹊起的东岭军。” “她做这些邵家人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邵宁是三房,拿她毫无办法,前两年前线战事吃紧,边关防御压力极大,邵苌就是知道家里内乱也分身乏术。邵沛倒是想回来,结果天津界都没进就被东岭军给挡住了。” “那最近这是怎么了?” “因为东岭军兵败,几乎全军覆没。东岭军再怎么异军突起也是由一帮散兵游勇短时间组织起来的队伍,回东北时,被对他们早已诸多不满的东北军打的惨败。东北军受够了李逵和李鬼的困扰,早准备收拾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金玉慈有点惋惜的说:“金容儿失势,于是就了却凡尘出家了?” 蒋舒白笑着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她只是学会示弱了。她走时没从明面上带走邵家毫厘,可是她成为净慧法师后一直在慢慢吸纳‘信众’,她还是他们的‘法师’。她走的太干净了以至于邵家并没有对她多加防范,也就是这半年,净慧的‘信众’势力越来越大,邵宁这才发现端倪,把邵苌和邵沛叫了回来。” 金玉慈明白过来:“正是因为邵苌刚好已经准备和日本人联合,干脆顺势举兵回迁,邵宁又告诉她容儿手里还有邵家更多不为人知的资源,他动了心,伙同日本人一起抢。” “邵家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后期全部参与了。” 金玉慈心里为金容儿感到吃惊,一个身无长物还被欺负多年的少女,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才能打下这样的天下?她扭脸问蒋舒白:“可她为什么叫邵望容?” “不知道。”蒋舒白摇头,“只知道她嫁给邵世勋后从了夫姓,但是名字谁给起的我可不关心,你可以问芸姐,她或许知道。” “芸姐为什么这么清楚前因后果?” 蒋舒白叹息:“唉!你可知她在被卖进邵家前在哪里?林家!” “林……林瑶?内阁副总理林之鸿的家?” 蒋舒白点头:“林之鸿只做了一年副总理,林瑶就离家出走了,他辞官远走他乡找人,那可是她的独生女儿啊!在寻女四年后林瑶的死才被披露出来,林之鸿悲愤欲绝生了场大病半年后就死了。林老夫人无力撑起林家,七七八八的亲戚又各怀心思,要不是周芸帮着她守家,林家早被瓜分完了。金容儿是最后一个被买来伺候的使唤丫头,结果一年后老夫人就去了。周芸本想让她进仙乐宫把她养大,没想到意外发生了。林家的一户表亲说是借几个丫头去帮忙筹备宴席,这一去她就没回来。” “她去哪儿了?被人偷了?抢了?欺负了?” “嗯。”蒋舒白叹道,“表亲家的儿子以非人的手段侮辱了她,当时以为她死了就把她抛尸荒野。等金容儿回过气来她已经在黑市里了,邵家来人买了她,她便没再踏出过邵家一步。直到五年前,邵世勋娶妾邀请周芸,她们两个才再次相见,金容儿将消失五年的事告诉了芸姐。” 金玉慈攥紧了拳头,禧儿姐曾说她希望妹妹不要不幸的被卖进烟花柳巷去做皮肉生意,可是如今看来,那里也比这一次次被人推进火坑送死强得多!好气愤,好愤怒,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发泄出来胸中一团憋着的怒火! “做得好,做得对,这肮脏的世界本该被搅乱!”金玉慈愤愤的怒骂,“林家的外戚怎么样了?” “疯了。”蒋舒白讪笑,“金容儿做事比你想的狠绝。” 听到这儿,金玉慈安静了下来,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她现在是被困住了吗?她明明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却欲言又止,但我看到了她的银锁。” “我刚才就说了,这是她自作自受。”蒋舒白摇头,“她做事狠绝不留后路,盯着她的人太多了,邵家暂时翻不出大浪,但你知道吗,另外一伙人,不,可能更多不同来路的人比邵家厉害多了,至少邵家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但另外那些人可不买她的账。” “他们是谁?” “不知道。记不记得邹俊平欢迎宴那天,邵家本来安排了三支队伍,邵宁去抓你,想要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