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慈坐在化妆间里对着镜子看碧君认真打理她的头发,仙乐宫歇业了三天,她这三天哪儿也没去,蒋舒白每天都不定时的去看她,有几次还欲言又止,她猜出来他想问什么,但他却一直什么都没问,反而让人不得不多提防。 金玉慈急着和郑屹立快速建立关系,但三天还没见邵宁那有动静,郑屹立那只能先按下,不然盯着她的眼睛就太多了。 “姐,你脸色很不好。”碧君给金玉慈盘着发,边劝,“蓝燕咎由自取,总之现在挺好的,仙乐宫上下没人敢害你了。” “哦?你是这么想的?”金玉慈觉着碧君很有趣,她问,“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见惯了。” “既是见惯了打打杀杀,恐怕更见惯了尔虞我诈吧?你不觉着蓝燕跳出来的太容易了吗?” “姐的意思是……你怀疑仙乐宫另有高人?” “我和蓝燕之争中最大的破绽是我们之间本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就闹到杀人殒命的地步?蓝燕恨我恨的蹊跷,这种恨可比打了一架要严重多了。” “可她从一开始就想在你面前立规矩,蓝燕好不容易等来当台柱的机会,被你破了肯定也是恨的。” “规矩没立成,但我并没有抢她的资源,她为什么非要破仙乐宫的大忌?只是打了她一顿,她就要让洋人来侮辱我吗?说不通,怎么想都说不通。” “蓝燕是被人利用了?那要是这样仙乐宫岂不是有个看不见的鬼?” 金玉慈打开窗,从二楼看到大厅,舞台上新来补缺的几个女孩儿正在舞师的调教下认真歌舞,她们眼里的光闪亮亮的,能从烟花柳巷到仙乐宫来是她们做梦都想要的生活吧?金玉慈无奈的想,哪里都是一样,乱世之中没有坦途,从一个坑跳出来其实只是跳进了另一个坑,她们的未来恐怕依旧难见光明。 “碧君,你可了解晚秋和陈丽婉之间是何种关系?” “她们两个不太往来。倒是秋老板一直跟着蓝燕和季阳,她是老人里最后一个进仙乐宫的,也是被季阳引荐来的,所以她和蓝燕走的比较近。至于婉老板和谁都不太来往,尤其不喜欢蓝燕她们的小派系,所以看上去只和菊老板稍微近点儿。” “那雪菊也进不到所谓的小派系里吗?” “菊老板吧说是耿直……”碧君指了指脑袋,“但是我觉着她脑子缺根弦儿,喜恶都写在脸上,不像名利场的人。” “哦?”金玉慈感到怀疑,“仙乐宫混了三年,万事不沾身,怎能是个憨人?” 碧君笑起来:“您可去试试,她万事不沾身真是因为大家都嫌弃她不想让她嚯嚯别人。” 还有一个小时仙乐宫才开始营业,金玉慈出门,看到街对面摊档里坐着的陆十,自从重遇,陆十白天走街串巷,黄昏便等在仙乐宫外,他每个夜里都跟在金玉慈身后远远送她回家,她知道,更知道拒绝不了,便也不理陆十,随他去。 金玉慈冲他招招手,陆十忙不迭跑来。 “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就问问你,进去看过表演吗?” “没有。” “那今晚我请你看。” 一开始陆十还感到意外惊喜,可看到金玉慈没有表情的脸时他反应过来:“遇到麻烦事了?要我做什么?” “盯个人。”金玉慈依旧毫无表情,“雪菊。” 陆十盯着金玉慈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你觉着雪菊有问题?” “我不知道,可是三天了,怎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玉慈。”两人正说话,蒋舒白的车停在仙乐宫门口,他下车看见是陆十,眉头蹙起来,“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请他来看演出。”金玉慈解释。 蒋舒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最好不要和这些混子来往,以后都会是你的丑闻。” “蒋先生,话不能说这么难听,我俩是老相识了。” 蒋舒白嘲讽道:“幸亏不是老相好,不然你就没命了。” 陆十虽然生气,但是面对蒋舒白不经意的威胁他还是有点怕的,他憋着气,却只能说一句:“我想进仙乐宫我自己进,不用请,老子有钱!” 陆十撞开蒋舒白,走到门口却被门童拦住:“先生,仙乐宫三十分钟后才开始营业,请稍安勿躁。” 蒋舒白笑出一声,鄙视的瞥一眼陆十,拉着金玉慈走进大门。 周芸看见二人并肩进来,奇怪:“舒白,你不对劲儿。” “没什么不对。”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松了手,“马上就要进入最后阶段了,她一定不能出事。” “你真这么想?”周芸斜睨蒋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