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记得每四个时辰换一次药!” 说着,他就哐哐装好药箱小跑着出了营帐。 阿央按着腰上的伤口从地上爬起,缓缓跟上他:“江伯,我帮着你看看,那毒药我或许知道。” 江澜翻出她药箱里的几卷麻布,对逐雨道:”帮我把他扶起来!“ 众将士听了,也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江澜却阻了他们,指了指云初几人,道:“留他们三个就够了,你们全在营帐中,他连气都难喘上。” 众将士只好点了点头,担心不已地看着云初扶起宋守,一步三回头出了营帐。 逐雨和鸣珂一人一边抬着宋守的胳膊,江澜一点点的用麻布裹住宋守的胸口。 伤口处理好后,江澜收拾着药箱突然道:“你们走吧!” 逐雨擦了擦手走到江澜身边,帮着她往药箱里装东西:“江澜姐,我留下来帮你吧,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麻药来了!”小囡从营帐外跑进来,抬了一筐草药,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江澜想说的话,江澜看了看小囡,对她道:“还需要些祛毒草,你再去地窖跑一趟吧!” 小囡应下了,放下箩筐,火急火燎地又跑了出去。 江澜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箱,说道:“你们不是凡人吧?我都看到了,以你们的能力离开这里轻而易举,没必要跟着我们在这儿受苦,这次他们对宋守使阴招,就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逐雨闻言,拉过江澜的手说道:“江澜姐,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帮忙,而且我师兄说了,朝廷现在在议和,很快就不会打仗了,一定会没事的。” 师兄与她说了,朝廷不会管这些城池中的百姓,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但她还如此说,也不过是想让江澜存有一分希望,答应让他们留下来罢了,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江澜如何会不知道朝廷议和的后果,她正想劝告逐雨,原本好好躺着的宋守突然挣扎了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喃喃道:“……议和……果然……终于让我撑到这一天了…” “宋将军!”几人看他醒来,纷纷围了上去。 宋守用手肘撑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不行……我还要…撑下去等到……议和文书送达的那一天……我要起来……扶我…扶我……” 话还没说完,他又直挺挺倒了回去。 江澜仔细查看了他胸前裹着的纱布,又掀了掀他的眼皮,道:“又晕了,不过还好没撕扯到伤口。” 宋守还在发着汗,裹伤的那一圈麻布都快被浸湿了,江澜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巾,坐在他身边欲为他擦汗。 逐雨眼疾手快地施法,将那手巾浸湿:“江澜姐,我可以留下来帮你的,你不必担心我。” 此时此刻,云初也不想出手阻止逐雨了。 江澜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仔仔细细为宋守擦拭着身体。 …… 手巾按在宋守脸上,江澜看着那张脸微微泛青的脸愣了一阵,突然喊道:“毒性开始扩散了!快去把我阿爹找来!” 鸣珂应下,飞快地跑了出去。 江澜胡乱地抓了一把先前小囡送来的驱毒草,直接在口中咬碎了就敷在宋守伤处边缘。 江伯几乎是被鸣珂扛了过来,他揉揉都快散架了的老骨头,急急冲到榻边:“情况怎么样了!” “脸上也开始发青了!“ 江伯凑近看了看:“这种症状我从未听闻,不过有这些祛毒草,应该能撑一段时间,阿央还留在研究那箭头,得再多拿些祛毒草为他拖延些时间。” 逐雨和鸣珂齐齐应了声是,转身欲出。 突然,营帐外传来阿央的声音:“那毒药是青蛇!” 众人回头往外望去,却没看到阿央,正奇怪着,阿央步履蹒跚地跑了进来:“我知道了,那箭上的毒药是青蛇!” 见众人早就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继续道:“是一种叫做青蛇的毒草,中毒之人会全身发青,看宋守的样子,中毒应该是不深的,若是使用了大剂量,瞬间就会毙命!” 症状较轻又如何,中了毒总不会能平安无事地度过,江澜跑到阿央面前,抓着他的手问道:“解药是什么?” 阿央答道:“是一种叫白蛇的草,就与青蛇相伴而生,但这是我们山上特有的毒草,这里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