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将军怒不可遏,一拍桌案就要起身。 一直在他身边为他包扎伤口的老医官却中气十足地怒吼一声:“宋守!坐好!” 他瞬间失了气焰,乖乖坐下,看了眼云初,招手示意他过来,云初有些不明所以,但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也只能照做了。 宋守将手掌贴在大腿上,暗暗揉着刚才拍疼的地方,将脸怼到云初面前,他的怒骂声在云初耳边炸开:“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让你们去送死?城里所有的年轻男子只要身体健全都参军了,现在剩余的兵力除去伤兵也不过几百号人,这样下去,撑不了几次就会被庚奇人完全攻陷,那些老弱妇孺怎么办!” 云初侧过脸支支吾吾地编着瞎话:“呃…宋将军您息怒…息怒…我和我师弟看起来身体是不错……但其实…其实我们……” 鸣珂看不下去了,冲了过来,半跪在宋守面前,抢答道:“我师兄脑子不好,只是看起来聪明,其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不然…我们也不会走错路到这儿吧!至于我嘛,我患有弱症……咳咳咳……一劳累就容易晕倒。“ 他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两声,按着太阳穴闭上眼,身子晃荡了起来:哎呀!哎呀!我这眼前怎么就突然黑了。哎呀…我要晕了!”说着他便身子一软往后倒去,逐雨侧目看了他一眼,挪着步子走过来,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将军扫了云初几眼,又走到拐着脖子望向倒地的鸣珂,他戳了戳身边的老医官:“江伯,你来给他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弱症?” 老医官江越始终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抓着他的手臂包扎着,听了他这句话,才抬起头瞅了瞅鸣珂。 鸣珂心道不妙,马上扯了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容:“不用了不用了,我师尊医术高超,出门时给我许多配了药,我吃着病情也稳定了不少,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能乱吃别的药,江医官就不必看了……” 宋守微微颔首,似是对他的话做出肯定,然而忽然又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三人:“既然你们家里有长辈,世道这么乱,为何还到处乱跑?看你们的穿着打扮,还带着武器,也不像流民啊!” 鸣珂微微抬起头,语气虚弱地说:“我们是游方道士,现在的世道不太平,只能靠到处帮人家测字算命赚点小钱过活,我们仨这一路来也是不容易啊,呜呜呜……前段时间路过景平县,帮了那边的县令一个大忙,我们的盘缠和衣物都是那位大人看我们可怜,捐赠的…师兄师妹?对吧?” 云初接过他的话头,点头如捣蒜:“嗯…对对对,是赵县令捐赠给我们的……” 鸣珂撑着手慢慢爬了起来:“将军你看他…连话都说不利索,是不是傻,这样的人怎能当兵呢,咳咳咳咳……” 这时,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逐雨突然站了出来:“我没什么毛病,你们营中伤兵这么多,老伯伯一人肯定照顾不过来,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可以打下手,我能帮忙。” 将军用赞赏的眼光看了她几眼,点头道:“你这小姑娘不错,到时候让江澜带带你。江伯,您看看她,是不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埋头收拾桌上药箱的江伯抬起头觑着眼看了看逐雨,微微点了点头,是不是好苗子光凭看可看不出来,不过军营里人手短缺,澜儿能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江伯捏了捏鼻梁,将药箱挂在肩上,脚步蹒跚地出了门。 宋守跟在他身后将他送出营帐,又迅速跑回来,抓住了云初的胳膊:“你们既是游方道士,那会不会抓鬼啊?我最近经常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是不是有鬼魂作祟,你们能帮我看看吗?” 云初心道:经常产生幻觉?肯定是那爱捉弄人的提蕊花搞的鬼啊! 鸣珂再一次抢话:“宋将军,这跟鬼神没什么关系,那些幻象是您桌案上这盆花所致。这是提蕊花,它的花粉有致幻作用,您还是不要把它放在这里了。” 将军看向桌上摆着的那盆小花:“是这花?提蕊花?我听说过提蕊花是庚奇的神花,没想到……哈哈哈哈哈!没关系的,区区幻觉,我堂堂大将军怎么会怕这些。既然只是幻象就不劳烦你们了。“ 云初看向他道:“宋将军,您既然提出了要我们帮忙,定是被这幻象困扰许久了,不必逞强,我们虽不能参军守城,但,为您解决这一点小烦恼还是可以的。“ 宋守又再看了看那盆小花,对云初摇摇头道:”真的不用了,这花是原本在城里卖饼的一户庚奇人家的小女孩落下的,如今她……已经没机会把这花带回去了,就由我替她养着吧!” 逐雨想起提蕊花之前说的,这里原本是庚奇人的家园的事,试探地问道:“以前,这里也有庚奇人生活吗?” 宋守回到了坐上,注视着着那盆花给他们解释道:“这座城建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