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娇双眼睁大,一道旋风似的欢快身影已经冲出门来,扑倒了她。 大黄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亲昵地在沈娇的脸上舔来舔去。 沈娇欣喜地搂住大黄的脖子,脸颊使劲儿蹭在大黄的毛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连日来的胆战心惊都在这一刻被治愈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出门来,沈娇向后一缩,又不动了。 “你……你自己回来的吗?” 蓝衣的男人满脸困惑,呆呆地看着沈娇,闻言点了点头。 沈娇从前听林絮向苏画提起过,这人是林絮的大师兄,如今是个傻子,神志不清的。 好像叫……游元秋。 游元秋头上还插着枯草,脸上花猫一般抹着黑泥;他好像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白得吓人。 警惕地打量着眼前并不熟悉的男人,沈娇虽然犹疑,却也没有能证实的地方。 况且这人被带回来时就是一脸痴相,看上去就像个傻子。 沈娇正要说话,一阵响亮的“咕咕”声忽然响起。 游元秋尴尬地捂住肚子,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这笑容干净清澈,带着几分羞赧无措,游元秋被黑泥糊住的皮肤隐隐泛红。 于是沈娇再不怀疑游元秋,只是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大黄的头顶,“地里还有些吃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游元秋摸着肚子一脸傻笑的跟上去。 大黄兴奋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蹭蹭你的腿,又折回来让另一个人揉揉脑袋。 地里还剩了些村民们没有挖走的地瓜,沈娇熟门熟路的从一户农家墙上扛了锄头,找了下感觉,学着村民们扛在肩上,带着游元秋去村边的地里挖地瓜。 “跟着我,不要跑到其他地方去。” 沈娇回头叮嘱正拨弄路边小花的游元秋。 游元秋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 天边的晚霞衬着连绵的山脉,林絮的目光停留在残存的阳光上,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两人无言地行走在道路上。 这路林絮从来没走过,一路向着北方而去,不知余环秀将要带她去往何处。 余环秀面色仍旧温柔,唇角含着笑意。 “去找赵册。” 林絮恍然听见赵册的名字从余环秀嘴里吐出来,还有些恍惚。 她从未听过余环秀直呼赵册的名字,从前她都是一声声“三师弟”的唤,可从林絮再次遇到他们,好像再也没有听到过“三师弟”这三个字了。 “三师兄啊。” 林絮恍然,觉得余环秀和赵册之间或许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的。 她眨眨眼,很自然的问余环秀。 “师姐,你和三师兄什么时候认识的?” “快二十二年了吧。”余环秀不假思索。 二十二年?林絮回忆起从前师父说过的话,二师姐是在二十年前被师父接回来的,三师兄比林絮早三年,是十八年前拜入山门的。 这样的时间差,谈何而来的认识二十二年? 林絮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全部冲到她的大脑,涨得她头昏脑涨。 余环秀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反而满怀希望的向前展望。 “赵册就在前面等我们了。” 她语气里的激动和期望如此明显,余环秀向林絮描述美好的未来。 “我们这次就走远一点,有多远就多远,出海去,再也不回来。” “到时候我们可以定居在某个山谷里,在里面种满阿絮爱吃的桃子,你就爬到树上去吃,吃饱了就在上面睡觉。” “山谷下面有河流,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在河边闲聊,看河水、看星星。” “冬天……” “冬天我们就做很多灯笼,挂在树枝上、门上,夜里就点上灯笼,照的门边亮堂堂的,路上也亮堂堂,这样我出去玩了雪,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林絮接口道,一起和余环秀畅想美好的未来。 余环秀得到了林絮的回应,激动地不住点头。 “是!是!” “等师姐师兄成婚后,有了孩子,我就带着孩子去山上爬树,漫山遍野的跑,师兄师姐就在家做饭种菜……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