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命活。 想到莫文鸢,朱暄不禁思绪飘远。 莫文鸢如今在何处呢? 她被自己拉上船,做了昭阳公主的驸马,丢了军权,死了父亲,实在亏得盆干钵净。 朱暄心知,她大约不会回来了。 马蹄声渐进,在四面呼啸,而耳边却静得呼吸不闻。 朱暄手中握刀,手臂肌肉绷得死紧。 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杀人的感受,那种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放大的血腥与聒噪,她短暂地失去了听觉。 莫文鸢以为她在恐惧,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恐惧。 可她其实是在兴奋。 那种力量太过美妙,让人沉迷,让人梦中一次次沉浸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朱暄杀人时的确是怕的,她怕的不是血,而是上瘾的她自己。 眼前凛冽刀光映着刚升起的月色,吹得人寒毛直竖,朱暄心口发热,一腔怒火合着热血,使她纵身跃起,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来人砍了下去。 · 梁州城 “将军,这梁州城实在是奇也怪哉,有外墙有瓮城,不算无名小城了吧?竟然官府空空,从县太爷到师爷,全跑光啦!” 莫文鸢惊异的瞪着少女。 “怎么啦将军,我说错了?” 少女一脸懵,难道她打探的不对,这城里实际上有一拨秘密官员? “没说错。”莫文鸢咧嘴一笑。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奇也怪哉’。”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女子大笑声。 刘招娣红了脸,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红脸,“将军还笑话我!你自己又识得几个字了!” 身后有女子搭腔:“招娣,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将军识字虽然不多,但可是响当当的文状元呢!” 刘招娣瞪着眼,不识字怎么当状元,她才不信。 方才还在笑话她的将军突然咳嗽一声,“县衙里的人真的跑光了?” 刘招娣忙回神:“一月前就跑了,那位在任上时坑了许多钱,听说上头换了州府,忙不迭地带老婆小妾跑路,听人说算着日子新的县令也该到任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到。” “城里人都说外头山匪横行,商队频频被劫掳,山匪残暴不留活口,本地百姓轻易不敢出城,县令若是迟迟不到,只怕就是路上出事了。” “那这梁州城岂不是空了?” 身后女子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天高皇帝远,将军,咱们把它……拿下来?” 莫文鸢眸光闪烁,她手下这波姑娘都被她养大了胃口,从西北跟着她回京城,城门都没进去,如今连军籍都没落下,比土匪好不到哪里去,张嘴就想拿下一座城。 可怎么办? 一座无主之城就这么摆在眼前,犹如肥肉之余饿狼,她真的想要啊! “不可轻举妄动,”莫文鸢压制着自己的躁动,“拿下之后怎么守?两百人守梁州,上头要是派人攻,咱们守得住吗?” 女子急切:“那就这么眼看着……” “——将军!有狼烟!” 莫文鸢策马转身,果不其然,城外二十里处,一缕极为稀薄的灰烟拔地而起,从远处看来已极为缥缈,对军旅之人明晃晃昭示着求救。 “是车队的方向。” “车队有官兵,管他们作甚?” “是啊是啊,一百多兵士,总不至于连几个山匪都打不过。” 姑娘们都有些不以为然,不因别的,车队里那些兵士仗着自己是吃皇粮的,对她们这些女子多有鄙夷,到了要命的时候,又想起来她们的好了? 莫文鸢调转马头。 “骑兵跟我回去,招娣带剩下的人,城门待命!” 姑娘们齐齐高呼:“将军!” 莫文鸢只说了一句:“阿宣还在那儿。” 莫文鸢策马奔袭,她的担忧难以言表,她至今还记得朱暄亲手杀人后的样子,实在不想再看到。 一路南行她已深刻感受,朱暄的冷静与智谋至关重要,在军力欠缺的时候,智慧是他们这一行人最为宝贵的财产。 莫文鸢远远而来,遍地血腥味与尸首让她心中一惊,山匪的数量和兵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来晚了。 莫文鸢心跳加速,后悔自
城(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