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这么不见了?” 李知漾心里直打突突,那是一种清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内心的恐惧。 连带着她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紧缩,神经条件反射性的抖。 这些年跟着李安定生活,因为家里灯管不亮挨过打,因为要开家长会多跟他提了两遍,打扰他打牌挨过打,因为一直是第一名,有那么一次不是第一名挨过打。 原因多到数不过来,每次他毫无预兆,以大骂怒斥开头,以拳打脚踢为结束。 她一声不吭,唇上绯色褪去泛起白,忘了求助李斯言,冷静解释道: “在家里没人拿,不会丢的,我好好找找。” 李斯言看着她僵掉的脸,起身把她拉到一边,一扫刚才的和气。 “你喊什么,自己的东西没有收好,不见了自己去找。” 李安定喝酒就是老子,听见李斯言这么和他说话。他扬手就把桌边的酒摔了,玻璃瓶碰到地上四分五裂,四处飞溅。 他口气凶狠,“老子现在没和你说话,滚一边去。” 酒汩汩流出一地滑到了李知漾脚边,她抿着唇习以为常,任由脚边被浸湿。 李斯言懒得和酒鬼讲话,牵着她的手把她往房间送。 陪陪从手柜后边蹿出,一直在拖着长声喵喵,吸引了李安定的注意力。 “这小畜生什么时候养的,吵死了。” 李知漾听到它的叫声心口一阵瑟缩,挣开李斯言,三步并做两步把猫抱过来。 陪陪依旧叫个不停,她急得不行,小声哄它,“不叫了好不好?” 猫猫听不懂商量,李知漾抱着猫就要进房间,李安定抄过阳台的盆栽就往她的方向砸,李斯言心一跳都来不及拦。 李知漾抱着猫背过身,捂住了它的耳朵把它护在怀里,连着头也贴紧猫。她没躲开,肩膀却不安的抖动。 盆栽碎了一地,瓷块在她身边崩碎,铺天盖地的土砸在她身上。 李斯言气急骂了句艹,一把把还不清醒的李安定从沙发拉起推出门外。 “滚” 关门前从这个角度,在手柜侧边的夹缝里,看见怎么都没找到的钱。 李斯言抄过砸在李安定的头上,“拿上钱滚出去。” 李安定头一疼清醒两分,被训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在门外一口一个小崽子骂骂咧咧,见门内动静全无,捡起钱悻悻的离开。 一场闹剧,客厅一片狼藉。 / 陆先和从天湖小区出门后,在梨园门口干等没等到人,于是慢悠悠进了旁边的棋牌室。 麻将桌上都是四五十的中老年人,玩的不太大。一桌三缺一不够人,老板顶上这个缺角。 陆先和拉过一把椅子在他身后看牌,他懒懒散散的仰靠着椅背,思路清晰的指点牌主出牌。 他耷拉着眼皮,碎发顺着眉尾遁入耳后,脖颈上挂着的银链略显痞气。 又因着从小在榆城长大,深受榆城懒散的浸润,他身上的野气收放自如,气质与杂乱棋牌室竟也不违和。 不过眼看他矜贵有余不像出入这地的人,侧桌频频传来注目礼,有阿姨问他是不是特地来打麻将的。 他不动声色抬脚踩灭老板扔掉的烟头,唇角勾起弧度,悠哉哉道:“来等女朋友。” 一桌人都笑了,阿姨喊老板让座换陆先和陪着打两圈,老板乐呵呵应允。 这个麻将馆连通了梨园和大道,刚好在她的单元楼门前,陆先和一心二用,也没耽误正事。 一道略带炫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今天刚发工资,把钱往家里一放就找不到了。” “气得我把李知漾打了一顿,一转头钱就在桌上出现了。” 有女人叹气劝他,“你对你女儿不要太严厉了,孩子都大了,就算是她的错,我们当父母的也要讲理。” 熟悉的名字从身后传来,似是石子扔进平静水面掀起涟漪。陆先和眉眼微动,默不作声扔出张牌。 染了几分酒意勉强清醒的中年男声又道:“你不懂,我和我前妻离了婚,儿子给她,女儿跟我。她从小我就这么带着长大的,这样才训的服她。” 他语气洋洋得意,“不打不行,小姑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女人忙道:“你们家李知漾我还是知道的,从小就是最听话的。虽然性格冷冷的不爱叫人,但成绩优异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话头下去没完没了,周围人不爱听,催促她打牌,她讪讪一笑不再说。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