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知漾没出现的时候,陆先和没精打采的样子,祁然就觉得好笑。 “我猜的啊,你的形容挺到位的——” “漂亮倔强的小白花,不说话眼神看着贼拉脆弱。” “看什么都略带试探,明明一脸淡定看着很聪明,但有股随时都会被骗去山沟沟的天真。” “瘦,很瘦,纤细脆弱。” 祁然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和报菜名似的。 陆先和想起刚刚撞上来把他拦住的李知漾,倒也没说错,不过他拧了拧眉。 “我有和你说过这些吗?” 其实还真没有,男生宿舍不外乎那几件事,游戏喝酒聊女生,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 恰逢聊到心仪女嘉宾的时候,谈叙轻飘飘扔下一句,陆先和暗恋一姑娘三四年。 祁然就巴巴守着他半天不挪步,非要等他说出个八百字心理路程来。 陆先和先赏了几个眼神给谈叙,让他滚,然后一脸正色地看着等着听八卦的祁然,就在后者以为他要说什么精彩内容的时候。 陆先和说让他和谈叙一起滚。 所以什么都没说,那他怎么知道的。 陆先和眉心紧锁,下一秒他伸手给了祁然一巴掌,下巴微抬,“你他妈看老子日记。” “我可没有,大男人写恋爱日记,德性。”祁然不承认。 陆先和不信,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祁然伸处拇指和食指掐出一点距离,语气不自在,“就两眼!” 看着还是不太信的陆先和,祁然清清嗓子,“真的就两眼,路过你桌子不小心看到的。” 陆先和:“滚。” / 李斯言看着始终落在他身后的李知漾,放慢了脚步,李知漾勾着他的手跟上。 两姐弟一言不发,路过条热闹小街,李斯言二话不说给李知漾买了只甜筒。 他俩慢悠悠地下了公交进了梨园小区,这里是一些没有电梯的老旧单元楼。家住在六楼,她磨磨蹭蹭地往上走,李斯言跟在她身后。 家家灯火通明,只有他们家一室暗沉,李知漾把门打开,开了灯。 她弯着腰,在茶几下摸,没摸到。她又掖着裙角在沙发底下摸,还是没摸到。 李斯言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水流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出声喊它,当着陆先和面不是很能说吗?” “为什么一回家就这么沉默。” 他的声音夹杂着水声落在正在找猫的李知漾的耳朵里,后者停了一瞬没出声,继续先前的动作。 李斯言拿她没办法,他转身出了洗手间,喊了两声陪陪,猫猫探爪从黑暗的卧室跑出来,他拎起猫抱在怀里往外走。 客厅里,李知漾回过头看他,他颧骨往上还有轻微的红。 她接过李斯言递过来的猫,顺手揉揉它的头,“你早点回去吧,外婆他们在等你。” 话是对李斯言说的,后者面无表情地从抽屉拿出药膏走向她,“我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当着我的面都敢对你动手,早就打过你很多次了吧?” “但是你不必为了我搭上你自己,不用和我报一个学校,也就不会调剂去不喜欢的专业。”李知漾冷静地避开他的问题。 她顿了两秒,“李斯言,不值得的。” “李知漾。”李斯言气急了,直呼她大名,“不是比我早出生几分钟就可以随便教育我,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 少年眼眶微红,攥紧了手里的药膏蹲在她身边,她裙角掀起露出狰狞的伤口来。想要压下看见她伤口后的痛心,可悲伤还是像流水一样流泻。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觉得我不会和你站在一起吗?” 刚上小学那会,李安定和梁文秀每天就在家里吵啊闹啊,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因为爸爸赌博把家里的钱输了个精光,夫妻俩每天都在闹离婚,李安定不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肯了,两人很快协议离婚。 李知漾沉默了两秒,望着低眉顺眼蹲着的李斯言,灯光明亮温馨就在头顶上,“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吗?” 李斯言怔了一瞬,看着沙发上的李知漾点点头,“记得,他俩离婚,说小孩一人一个,抓阄决定。” “然后抽签的时候,妈妈先抽,抽到的是我的名字,我和她去了外婆家,你就留在他身边了。” 李斯言不愿意喊爸爸,潦草用他代替。 “不是。”李知漾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