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宛七替这小漳娘觉得愤恨不公,可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杀人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可笑的是,她以陈宛七的身份又彻底活了过来,延续这场没完没了的噩梦。 而凶手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杀死了一个女孩! “你这贱种跟你娘一个德性!” 陈老丧踉跄起身,恶声咒骂道:“若不是我在街上听到了风言风语,老子还不晓得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勾搭京城来的大官,还和番人走到一起,你可真是不知廉耻!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可笑,你还有脸吗?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德性,要贱也是你贱!” 陈宛七一把将破拐杖扔出门,碰到他的东西都嫌脏,“咔嚓”一声裂成两断。 “给我滚!” 陈老丧突然被她惊住,以为这赔钱货是个没胆的,一直唯唯诺诺的任他掌控,不曾想到竟会变成这般态度,简直是中了邪。 “你给我等着!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把你卖了!”陈老丧说罢愤然离去,拖着个瘸腿尽显丑态。 陈宛七闷得都快喘不过气来,轻锤着胸口不断吐气,她能感受到小漳娘临死那一刻的绝望。 那时她无助的倒在地上,一点一点感受着死亡,直到再也没有力气与这个世界抗衡,独自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巷子里。 陈宛七害怕这也会变成自己的命运,不想死在这条巷子里发烂发臭。 她极力平复着思绪,坐着冷静了一会,翻出所有家当仔细算算,离她预期的目标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陈宛七自言自语着,不断给自己寻找出路,她没有试错的成本,形单影只的蝼蚁,每一步都需得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一脚踩死。 雨夜的烛火暗淡不清,文人雅客笔下的雨夜烛光,多半带着一丝忧伤动人,可那半抹动人的影子,不过是自欺欺人,打动自个儿罢了。 “嘶……” 凉风灌入门缝,眼前一黑,手里的绣针又扎到指头。 陈宛七熟练的点燃烛火,指尖上的血珠连同烛泪一道落下。 “砰”的一声巨响,破败的木门被彻底踹烂,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陈宛七惶恐的对上几道陌生的目光,手中紧攥着一截红烛,三四个男人突然闯入家中,整个人都懵了。 “谁……谁?” 陈宛七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将她绑了。 “啊!!!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别碰我!!!救命……救命啊……唔唔……” 陈宛七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嘴里让人塞了块布堵住。她害怕极了,浑身用尽全力去抵抗,哪拼得过四个男人。 “啪!” 一声敲打,半截拐杖落在细嫩的后颈,陈宛七晕了过去。 陈老丧敲着拐杖厌弃道:“这死丫头可真是个贱骨头。” 屋里的男人见状却不高兴,“你这死老头瞎捣什么乱,这让我回去如何向夫人交代?” 陈老丧对他们也没个好气,“呸!老子帮你们省事还不识好歹!反正也是要嫁死人,你们夫人怪罪个鬼?” 一行人趁着雨夜将人拖走,红烛落在地上,缓缓淌着烛泪。 陈宛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片殷红映入眼帘,精致的床帘上贴着白色喜字,一切皆是十分诡异。 陈宛七猛的蹿起身,身子狠狠砸到地上,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身上竟穿着大红嫁衣。 屋里一发出动静,外头随即传来了脚步声。 “咯吱——” 檀木雕刻的房门轻启,继而传入一阵奸诈的笑声。 陈老丧探进头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挪到她面前。 “阿七啊,爹终于盼到你嫁人了。” 刹那间,陈宛七忆起晕过去的时候,耳边恍然听到的一句话——嫁死人。 陈宛七顿时毛骨悚然,浑身都在发抖,“你……你竟……把我嫁给一个死人?” “阿七,我的好女儿。王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可惜他没那个福气,但是你有啊!王夫人最疼爱她的儿子,愿意花重金让你进王家的门,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老丧语重心长的交代着:“爹给你谋得这门亲事,你应该好好珍惜。先前是爹错怪你了,你可真是爹的福星啊!” “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陈宛七崩溃的痛哭,嘴里哽咽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