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抓着门沿稍显用力。 继尧探进一步,贴在门前问着:“你可有话要说?” 温热的呼吸近得缠在一起,他额角的雨珠滴落在门槛上,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陈宛七后退一步,她不懂古代的礼仪,只能尽量维持体面朝他行礼。 “大人一路走好。” 木门轻轻合拢,继尧站在门口稍稍歪着脑袋,渐渐勾起嘴角,恰似一轮弯月。 “陈宛七,后悔有期。” 双唇轻碰,这话好似说给他自己听,却是有意无意的传入屋里。 陈宛七自然听得见,过了一会才打开门,门口留着一把油纸伞,她将伞收了回去。 狭小的巷子撑不开伞,生在这的人注定连撑伞的资格都没有。 荔枝送到京城都要坏一半,更何况是人心,哪还会再见面。 陈宛七伸手探向门外,雨停了,这酒是彻底醒了。 翌日一早,陈宛七照常去摆摊,刚摆好东西麦麦就跑来了。 “麦麦,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啊。”麦麦抓着杂乱的头发,别扭道:“睡不着。” 陈宛七关心道:“昨晚你还好吗?我看你醉得不轻。” 麦麦十分愧疚的看着她,“阿七,不好意思,我醉倒了都没送你回去。” “没事,我有人……”话说到一半,陈宛七一时语塞,改口道:“我有安全回去了。” 麦麦仍是懊恼,“我可真是该死!” “好啦,我真没事。” 陈宛七见他捶胸顿足的模样,这与阿顿有几分相似,好奇的问着:“麦麦,你喜欢月亮吗?” “嚯!阿顿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喜欢嫦娥姐姐。” “啊?” 陈宛七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兴许也觉得离谱,没想到他突然憨笑着。 “哦,是!”麦麦松了口气,“我小时候常听母亲讲东方故事,她跟我说起过嫦娥,不过……” 他腼腆的说着:“我其实更喜欢她身边的那只兔子。” “原来是这样啊。” 麦麦犹豫道:“阿顿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陈宛七想了想,“对哦!” 麦麦立马紧张起来,默默攥紧小拳拳,干巴巴的眨着眼,只见她荡起笑眼。 “他说你小时候是个小不点,很可爱的。” …… 麦麦顿时又窘又羞,像只炸毛的小狗蹿起身。 “阿七,我先回去了!” 陈宛七望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这架势显然是要去揍人。 “啧啧啧。这么大块头,一拳下去棺材都得捅破喽。” 陈宛七想想都替阿顿觉得疼,不过能玩到一起的小伙伴,大抵是半斤八两。 她突然很是羡慕,麦麦在异国他乡还有这么多朋友,她一个本地人却是形单影只,除了她家的赵天仙……仔细想想,赵蔓宣也是个外地人! 踢公北啊!混得这么差的吗? 陈宛七抓起针线死命绣,钱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忙活一日,陈宛七把衣服拿去还给赵曼萱,一进门就察觉她情绪不太好。 “赵姐,怎么了?” 赵蔓宣手里拿着一张状纸,上面全是对陈欣平的控诉,却没有一条是她写的。 陈宛七立马火冒三丈,“陈欣平又回来了?” “他死了。” “什么?” “死了。”赵蔓宣云淡风轻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据说是畏罪潜逃,掉海里死了。” 陈宛七迟疑道:“这回是……真死了?不会又诈尸了吧?” 赵蔓宣微微点头,“方才许家村的官兵来过了,尸体捞上来了,问我是否要将他的尸骨收回。” “不收!”陈宛七果断道:“他都把你休了,你早就不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要给他收尸?” 赵蔓宣轻叹一声,“兴许我就是来还债的吧。” “你又不欠他家的!” “阿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隔壁的一对老夫妻时常给你糖吃。” 陈宛七脑子里有很多记忆,多半都是不愉快的回忆,童年的事早已模糊不清,自然是不记得。 “公婆都是善良的人,他们待我不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