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斗鸡眼看着都比她身上的衣服顺眼。 “唉……”陈宛七将衣服叠好包起来,还有那防蚊的破香囊让她给拆了,她重新将香料绣入香囊中,索性一同都还给他。 收完东西,陈宛七跑去甜粿铺找帮手,门口的牌匾已换成“赵氏粿铺”,生意也恢复如常。 陈宛七嬉皮笑脸的喊着:“赵天仙。” 赵蔓宣摇头道:“你又打趣我。” 自从赵蔓宣叫回原名,陈宛七对她的称谓越发不正经,时不时的换个叫法。 “嘻嘻。”陈宛七没脸没皮的笑着:“神宣姐姐,帮我梳个头呗。” 赵蔓宣见她换了身平日里不常穿的衣服,发髻也与往常不同,一搭眼便知女孩家的心思。 “你先上去,我洗个手。” “好嘞。” 陈宛七一溜烟跑上去端坐在梳妆台前,阁楼里添了不少东西,看着倒像是未出阁姑娘的房间。 赵蔓宣上来给她梳头,一双巧手盘着漂亮的发髻,还给她化上胭脂水粉,唇间点着红妆。 “哇撒。”陈宛七对着镜子忍不住赞叹道:“赵姐,你可以去当美妆博主了!” “你又开始说胡话。”赵蔓宣从床底翻出一个柜子,看着有些年头,上头都积灰了。 陈宛七好奇的看着:“这是什么?” 赵蔓宣打开箱子,里头竟放着几件精致的绣服,“我这还有几身年轻时的衣服,你挑着穿吧。” “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这是我从苏州带来的,后来天天干活哪还穿得上,卖了也没多少钱,索性就留下来,想着日后若是怀个姑娘还能给她穿。” 陈宛七一时语塞,当年她穿着这一身初到月港,定是好看极了,若是有女儿肯定也是个美人,只可惜…… 赵蔓宣挑出一件藕色绣服,拎在陈宛七身前比划着:“这身如何?我还未出阁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它。” “好……好看。” 陈宛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抬手细细摩挲着纹路,花草之间还绣着一只蜻蜓,绣工极为细致,轻巧而又灵动,色泽清雅而不俗气,不愧是天下第一美誉的苏绣。 赵蔓宣见她失了神,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这不是白捡了一个姑娘嘛!” “啊?” 陈宛七回过神来,赵蔓宣已解开扣子让她去换。 这苏绣穿在小姑娘身上,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陈宛七自个儿都有些别扭,又忍不住笑开了花。 “傻乐什么呀?快去吧!” “嗯,那我先去啦。”陈宛七故作矜持的行了个礼,“多谢人美心善的大姐姐。” 赵蔓宣费解道:“你这嘴什么时候开的光?你可别被骗了还替别人说话!” “知道啦,我又不是真傻。” 陈宛七压根就没往歪七扭八的地方想,憋疯了只想放松一下,更何况参加过年会的社畜还会怕参加舞会吗? 眼前倒是有个事比较犯愁,她得将货搬去驿站,离申时还早着,陈宛七已将货物一箱一箱的搬到巷口。 驿站离黑市不远,申时之前把货送过去再赶去舞会定是来得及,只是穿这裙子干活甚是费劲,生怕将衣服弄坏了。 “唉……失算。” 陈宛七搬出最后一箱货,本来想用木轮车送过去,堆在巷口的三箱货竟空空如也。 “我货呢!?” “啊呃——啊呃——” 耳边突然传来驴叫给她吓一跳,陈宛七扭头看去,她的货就在驴背上。 这傻驴边上站着个黑衣男子,头上戴着顶笠帽,一见到陈宛七就举起腰牌给她看。 阿立开口道:“大人让我来带姑娘过去。” 陈宛七扫了一眼,只看清楚锦衣卫三个字,他口中的大人必然是那位冷面千户。 “申时未到,你怎知我何时出门?” 阿立老实说着:“我家大人说你定是个不守时的。” “我不守时?”陈宛七反驳道:“我早早的将货送去,这叫不守时?” 阿立没有回话,只顾将她脚边的货箱扛到驴背上,那傻驴又开始吵个不停。 “啊啊啊——呃——” 阿立也嫌这驴烦,直接将那箱货扛在自己肩上,转头问着陈宛七:“你要骑驴不?” “不,不了。” “哦,那你跟着我。” 阿立牵着驴往前走,陈宛七跟着走到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