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那个命赚,也不可能永远赚偏财,唯一能赖以生计的只有手中这根绣针,宁愿被绣针挑烂手指也不愿让绣春刀断了脑袋。 陈宛七埋头挑着针法,脖子有些酸痛,仰起头缓一会,破败的四壁添了道人影,她侧目看去,继尧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做鬼都没你这样的。”陈宛七早习惯了他神出鬼没,嘴里还是忍不住吐槽着。 她放下手中的刺绣,改着严谨的口吻同他说着:“我就是个绣娘,没那个能耐给锦衣卫做事,大人的忙我帮不上,你找别人去吧。” 继尧不以为意,自顾说着不搭边的话:“陈宛七,你就不问我去哪了?” “与我何干。” “我去吃了兔肉。” 陈宛顿时瞪大眼睛,“吼!吃兔肉也不叫我!” “你既然不想同我说话,我哪敢叫你?” 继尧掂着手里的东西,打开油纸冒出一阵香味,一只肥美的烤兔腿还冒着热气。 “我吃着倒是觉得有些腻,本来还想让你帮着吃了,既然锦衣卫的忙你帮不上,我也不勉强。” “好商量!好商量!” 陈宛七直勾勾的盯着兔腿,尊严在烤肉面前不值一提。 继尧坐到她身前,香味迎面扑来,陈宛七咽着口水,一伸手又让他挪了去。 “陈宛七,敢不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 陈宛七眼巴巴的看着他,勉强留着最后的一丝倔强,“你看我就这点出息,大忙定是帮不上的,不过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帮的嘛。” “给你吃一口,你要怎么报答我?” 陈宛七见他勾起嘴角,想来定是对自己的嘲笑,无所谓,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能混一口是一口。 她破罐子破摔道:“我把命都给你?” 继尧眼中一滞,兔肉丢到她怀里,“吃完乖乖把药喝了。” 陈宛七点着头没空回应,张嘴咬下去,轻轻一扯就撕下大块兔肉。酥脆的外皮裹着肥嫩的兔腿,一口下去鲜嫩多汁。 继尧抬手撑着脑袋,指间轻点额角,“有那么好吃吗?” 兔兔这么香,当然好吃啦! 陈宛七只顾点头,咽下一块肉抽空腾出嘴问他:“兔耳朵好吃吗?” “嗯?”他盯着她轻吭一声。 “你不是囔着要吃兔耳朵吗?” 继尧动了动喉结,“没尝到,改日再试。” 陈宛七吃完最后一口肉,自觉的端起中药一饮而尽。 继尧以为她又得磨蹭一阵,没想到竟如此爽快,合着不是怕喝药。 “陈宛七,我给你喂药就要死要活,喝旁人熬的药就这么痛快。” “瞎说什么呀。”陈宛七不懂他又在阴阳怪气什么,苦涩的吐了吐舌头,想吃些甜的解解苦。 “呀!荔枝呢?” 她突然想起荔枝没带回来,鱼也飞没了,气得扭头瞪他。 “都怪你!” 继尧一副吃大亏的样子,“刚吃了我的兔肉就赖我,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我欺负人?” 陈宛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人还挺会搞笑。 “你还不认账了?” 继尧挑眉道:“你我初遇就扒我衣服踩我伤口,拉我在街上以色取人。你骗我吃虫子,我还给你肉吃,生病也是我在照顾你,给你银子进货做生意,你倒成天给我摆脸色看。” “陈宛七,你自个好生想想,我究竟待你如何?” 陈宛七听得一懵……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怎能好话歹话都让他说了。 “明明……是我救的你。”陈宛七怯怯的嘀咕着,自己是个嘴笨的,向来不会同人吵架,就算有理也吵不赢,受委屈也只能自个咽下。 “我待你也不差呀……呜哇……” 陈宛七突然眼眶一红,本想硬气回应,一开口就失声哽咽。 活了两辈子连吵架都学不会,平白当个受气包,气都气死了。 “你……哭什么……” 继尧心中一紧,本来也没想拿她怎样,谁知她哭的又是哪出,一声泪下竟是将一颗心搅得躁动不安。 陈宛七哭喊着:“是你自己赖着不走!我绑你留在这吗?逼你给我钱吗?要不是你半夜拉我去淋雨我会生病吗?” 陈宛七抹着泪埋进被窝里,恨自己唯唯诺诺的性子,曾经就算受了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