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抓着果肉要往嘴里塞,喉咙却有些疼,荔枝颇为上火,大病初愈不能吃太多,想想还是算了,丢了又觉得可惜。 继尧凝眸看着她,在陈宛七眼里好像在讨口吃的,京城来的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吃吧。” 陈宛七伸着手,继尧俯身咬下果肉,甜汁沾着她的指尖滴落。 他嚼着荔枝,嘴里却道:“听闻福建的黄兔肉质鲜美,我倒是想尝一尝。” “是吗?那我倒是没吃过。” 陈宛七想想又说:“你这大老远的来都来了,可不得吃些本地的美食再走,啥时候去吃兔肉叫上我呗?” 继尧盯着她的耳垂,耳朵让蚊子咬出一对肿包,跟个铃铛似的挂在耳边。 “你说……黄兔的耳朵好吃吗?” “啧。”陈宛七嫌弃道:“兔肉不吃,吃什么耳朵?那能有几口肉?” 继尧意味深长的说着:“我倒是想尝尝,耳骨嚼烂了是什么滋味。” “你这什么毛病。”陈宛七抓了抓发痒的耳垂,听起来怪变态的。 继尧骤然收起笑意,转身看向江边,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一艘渔船下来一人,滩涂上有人朝那艘渔船走近,看起来好像是在买鱼的村民。 陈宛七在他身旁探头探脑,继尧忽然抬手搭在她肩上,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微妙。 江边的两个男人似乎正在讨价还价,渔夫用方言说着:“今日刚捞上来的银鱼,新鲜得很。” 岸上的男人询问着:“这是从哪边捞来的?” 渔夫正要回应,突然提高警惕,远处走来一个大高个,身后还背着个女人。 陈宛七趴在继尧肩上紧闭双眼,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谁知道他又要整哪出。 “船家,你这有鱼卖吗?” 继尧走到船边,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看着倒是像个傻大个。 渔夫听他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改用汉话同他交谈道:“小伙子,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买鱼?” “我听说这里的鱼都是刚捞上来的最是新鲜。” “你一个外地人怎么晓得?” 继尧叹了声气,无奈道:“我与夫人一路南下做些小本生意,夫人却在路上患了怪病,恐怕时日无多。” 他说着还难过的扭头看她,“我家夫人从小就喜欢吃鱼,她说想吃口新鲜的鱼,我便四处打听至此,你就卖我点吧。” 陈宛七埋着脑袋,气得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没想到他竟然整这死出!这种鬼话是能说的吗? 她憋着闷气,听见那两人用方言交谈着。 “当心点,感觉不对劲。” “锦衣卫最近盯得紧,会不会是探子?” “后面那女人拉下看看。” 继尧虽听不懂方言,敏感的察觉到两人的目光瞥到他身后,后背紧贴的胸膛传来一阵心跳。 陈宛七听他们说的话,顿时吓得心率加速。 “咳咳咳!”她猛咳一阵,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夫君,我死就死了,你不用管我,赶紧找个地方将我埋了,这苟延残喘的日子我是不想活啦!呕咳咳咳……” 船边的人听着有些不耐烦,仍是用方言同渔夫说着:“这女的看着像要死了,先拿两条鱼打发走,没时间了,一会还得卸货。” 渔夫闻言从船里拎出两条鱼,继尧掏出银子给他,那人却面露难色。 “小伙子,买两条鱼用得着这么大的银子吗?” 继尧为难道:“不好意思啊,以前都是我夫人出来买吃的,如今她病倒了,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懂。” 渔夫看他多少有些愚笨,与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算了,这两条鱼就送你了,赶紧带你家夫人回去吧。” 陈宛七浅咳两声,抖着手接过鱼,“谢谢啊,你人真好嘞。” “那就多谢了。”继尧道谢后转身离去。 陈宛七挪了挪脑袋,耳边却传来一声警告:“想活命就别抬头。” 她僵着脖子,实在是忍无可忍,捂着手里的小动作往他胸口狠掐一下。 “继尧,你诚心咒我死呢!” “嘶……” 继尧没曾想她往那处下手,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沉声训诫着:“陈宛七,你手往哪碰!” “我就碰!”陈宛七又发狠掐了一把。 继尧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