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搭来一双手跟挠痒痒似的。 陈宛七往他后背扒拉两下,“后面也沾上了。” “般这么多,喂猪呢?” “小点声!”陈宛七锤了他一下,转眼跑到里头,“陈姐,今天进这么多货不怕坏吗?” “你个傻姑娘,明日庙里过节热闹得很,我还怕这些不够卖呢。” “懂了。” 福建人在拜神明这块确实不会少了排面。 “要我帮忙吗?” 陈姐已经开始动手做了,“不用,你应该也挺忙的吧,庙里没请你去帮忙吗?” “额……那我先回去了姐。” 陈宛七尴尬离场,记忆中这小绣娘时常去庙里帮忙,只求能有一丝福报,可惜这辈子都没享过福就让人打死了。 想到这心里闷得慌,突然就喘不过气了,一双手提溜着她的后衣领,勒得她一下喘不过来。 “咳咳咳!松手!” 陈宛七后退一步喘口气,眼前杵着根立柱,若是继尧没拦着,再往前走半步定是撞一脑包。 “你这脑子成天都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继尧伸手往她脑门轻敲一下。 陈宛七炸毛道:“乱讲什么呢?” 他朝她身前靠近一步,俯身探在她耳边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大早上的你就让我去卖色,老鸨都没你这样的。” 陈宛七让他堵得都看不见路了,莫名心虚道:“你这人怎这样讲话,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嘞。” 有个小男孩跑来喊着:“阿七姐姐,我阿嬷喊你去庙里补绣品。” “来咯!”陈宛七转身就跑。 继尧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里轻“嗤”一声,余光随着一道黑影收起笑意,冷着脸往小巷里走去,两道身影在巷尾短暂的交谈。 阿立正欲离去,继尧又开口叫住他。 “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身上可有带金疮药?” 继尧随口一提,阿立顿时紧张的看着他,他家这位大人向来是不涂药的,除非伤得严重。 “大人的伤……” 继尧打断道:“无碍。” 阿立知道他是个嘴硬的,就算伤得再重也不会说,开口问要已拉下了极大的面子。 他将金疮药给他,不忘嘱咐着:“大人仔细养伤便是,其余的事交给属下来办。” 继尧拧着眉头,似乎还有话要说,阿立自然也察觉到,默默等着他指示。 “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大人只管吩咐。” 继尧摩挲着药瓶,沉声道:“你去解决一个人,无需特地出手,就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阿立领命离去,继尧往寺庙的方向走去。 陈宛七正埋头补着绣品,供桌上的布帘皆是由漳绣所制,有些用旧了需要修补,陈宛七慌得不行,怕自己绣不好得罪了神明,生意人最忌讳这些。 一踏入观音庙,属于福建人拜神明的DNA瞬间觉醒,混乱的脑回路顿时无比清晰,一针一线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双笨手终于有点绣娘的样子。 陈宛七绣完最后一针,仰头松了口气,雕梁画栋下闻着熟悉的气味,心里多了些安全感,四百多年前的寺庙气息并没有什么不同,神明也依旧是那个神明。 她颔首望观音,熟练的跪地祈愿,上辈子她也没少求签拜佛,愿望很多一个都没实现。如今还是逃不过这般宿命,在这天差地别的时代中,依然只有神明能听她诉诉苦。 陈宛七起身回头,夕阳落在红色门槛,撒向席地而坐的男人身上。 继尧不知何时过来,他也没进庙门,直接坐在地上玩起庙里养的橘猫,与周围的一切毫无违和。 “你怎么来啦?” 继尧起身道:“回去?” “等会。”陈宛七走到许愿池边上,往池里丢了一枚铜币。 继尧望着她虔诚的背影,始终没有踏入庙里一步,直到她转过身来,眼中含着笑意,他才往里走了几步,探了眼许愿池里的王八。 “你也要许愿吗?” “傻子才同王八许愿。” “呸!乱讲什么!” 陈宛七赶紧将他推出寺庙,两人在夕阳下行进,继尧仍调侃着:“你同许愿池里的王八说了什么?” “要你管!” “你这小漳娘,今日在庙里绣得倒是利索,给我缝个伤就磨磨唧唧,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