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七连夜返工,成功的将死鱼眼补成了斗鸡眼…… 飞鱼服上的蟒眼但凡偏离分毫就会显得滑稽,脑子一走神又给绣歪了。陈宛七琢磨着直男审美应该也看不出来,厚着脸皮伸手要钱。 “呐,补好了。”陈宛七转着酸痛的手腕,“你这飞鱼服难绣得很,我收你二两银子不过分吧?” 继尧靠墙半合着眼让她扰醒,睁眼撞见一双斗鸡眼,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煎熬。 “你这小漳娘到底学过刺绣没有?” ……当然没有。 “当然了,你出门打听打听!我可是这附近手艺最好的绣娘!” 社畜做久了,昧着良心打工还有什么是编不出来的。 陈宛七谄笑道:“你这也算是送上门的客户,我也是第一次绣飞鱼服没什么经验,给你打个五折,收你一两银子就行。” “不知好歹。”继尧听她满嘴胡言乱语,脸色越发难看,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陈宛七顿时后退一步,却让他伸手拽了个踉跄。 “你你你想干什么!不给钱还想杀人不成?有没有王法啦!” 继尧拽着她的手搭在腰间的红布上,“把这闷人的玩意解开。” “啊?我这给你止血的。” 陈宛七见他痛苦的扭过头,这才发现手里有点湿,血早已往外渗,混着红布看着不显眼,地上湿了一片。 “呀,怎么又出血了。” 陈宛七缠得有些多,解开也废了点功夫,继尧憋着一口闷气,直到红布全解开才喘了过来。 “你想勒死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讲话,还不是你这伤口太深了,我不得多缠几圈废了我好些布料,你得给钱的!” 继尧瞥了她一眼,陈宛七觉得瘆得慌,低头抱着一堆布料满眼心疼,真是白白浪费了。 烛火一晃,继尧抓起地上的灯盏,匕首在烛火上烤了两圈。 陈宛七余光随着烛光一暼,这家伙竟用烧烫的匕首按在腰间的小洞上,冒出的“嘶啦”声令人头皮发麻,陈宛七吓得目瞪口呆,身旁的人仅仅是吭了一声,一看就是个狠人。 继尧挪开匕首,腰间的洞不再流血,伤口处留下一片烙印,皮都给烫麻了。 陈宛七不敢再看,转身往边上挪开,继尧又抓上她的衣角。 “过来。” 陈宛七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 “给我把伤口缝上,给你工钱。” “好嘞。” 陈宛七抓起针线凑回去,他的胸口还有一道划痕,看起来也就缝几针的事,不需要讲究什么针法,那不比针线活容易得多。 丝线一针一针穿过皮肉,陈宛七缝得仔细,动作也就慢些。 “嘶。”继尧疼得直拧眉,“轻点。” 陈宛七反而嫌弃着:“刚才烫猪皮也见你吭成这样。” 继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大多都随意处理过去,哪还耐着性子这么一针一线磋磨,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让你缝个伤,没让你折磨我。” “哼,这就折磨了?” 陈宛七满眼不屑,自己三不五日被那死老头恐吓那才真叫折磨,耳边却传来一声嘲讽:“你可真是没吃过苦头。” 手中还剩最后一针,陈宛七故意用了些力,立马疼得他拧眉不语。 “好了,给钱,连同衣服的钱一起给了,反正不能低于一两,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宛七对于这个时代的金钱观没有太大的认知,反正往多的薅总没错,只是这人看着也不太好惹,差不多也就行了。 “我身上暂且没钱。” 这话一出,陈宛七让他给整无语了,继尧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仿佛是在欣赏她的无奈。 “你可是真蠢?扒我衣服倒是勤快,也不摸摸我身上可有钱包?哪来的钱给你?” 这三连问给陈宛七问蒙了,是这么个道理,但怎能如此不讲道理? “你不给钱,我拉你去报官!” “好啊。”继尧听着倒是淡定,“飞鱼服乃御赐之物,你可知绣坏了是何罪过?” 继尧把弄起匕首,那伤人的玩意在他手里轻如一片羽毛。 陈宛七不禁联想到诏狱中的严刑拷打,那些个不堪入目的酷刑,若是落到这人手里,她甚至能幻想到他脸上会生出怎样变态的欢愉。 衣服再贵重也是用来穿的而已,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