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基本功一般,但是是有望成为大家的,而且他自从拍戏以来,第一个向他提出这么个奇怪要求的人。 正在徐容跟高昌浩大眼对小眼的功夫,徐记周一溜烟地跑了过来:“徐老师徐老师,抱歉抱歉。” 徐容对即兴的钟爱,在整个行业内都是出了名的,而他的这种表演风格,对于业务水平稀松的同行,一个个都感到压力山大,而对于业务能力较强的演员,却是极为期待。 即兴往往是灵光的刹那闪现,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刹那的灵光闪现,也往往会成为整部戏的高光时刻。 如同去年的网络热词:党国给我发的工资,不允许我加班! 因为没有深刻的体验,对角色、人物关系没有充分的理解,演员根本做不到临场发挥,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到人物说出、做出剧本规定之外的台词、行动时应该匹配怎样的呈现方式。 徐容转过头,不解地望着徐记周:“徐导?” 徐记周瞅着尴尬地立在旁边的高昌浩,道:“徐老师,那个,高老师不是科班出身,拍摄的经验也不是特别多,不是很擅长临场发挥,你多担待。” 经徐记周这么一解释,徐容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不是自己早期拍戏的情形嘛,除了按部就班的说台词,别的一点也发挥不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笑着对高昌浩道:“你早说不就完了嘛,扣扣索索的,你啊。” 高昌浩见徐容并没有生气,露出几个牙齿,道:“实在不好意思徐老师。” “没事儿没事儿,我以前也跑过龙套,当过配角,明白你的难处,都是那会儿过来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喊错啦。” “本事,本事,嘿嘿。” 直到此时,徐容才算彻底明白了缘由,高昌浩根本就没有体验,因为他也不懂体验。 演戏并不是自己买套斯氏全集就能学会的,要么是日复一日的基本功练习、排戏,要么是大量的戏喂出来。 而高昌浩严格而言就是在走第二条路,尽管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表现派的技法,但是在斯氏的认知当中,只要不以体验为基础的,都可以被笼统地称为表现派,而高昌浩的演法,明显也可以算做其中。 不过看着神情没之前那么忐忑的高昌浩,此时徐容深切地了解了表现派的难处。 没喝过醋,而非要给人喝了醋的感觉,就必须得见识许许多多的喝了醋的人的模样,然后把这些人的“共性”给剥离出来,融入到自己的外部呈现当中。 再一次准备拍摄前,高昌浩忙拿过剧本瞅了两眼,徐容再次愣了下。 在读剧本期间,高昌浩明显对剧本很熟悉,没有丝毫磕磕绊绊的模样,昨天晚上大家也一起做了功课,而就在刚才走戏之前,高昌浩还在抽空背台词,他的词虽然不少,但相比于他的,实在算不上多,但是真有那么难记下来吗? 他并没有当即问出心中的疑惑,直到一场戏拍完了,他才装作无意地问道:“算盘,我看你逮着空就背词,咋回事啊?” 高昌浩此时也发觉了,徐容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因为他接不住他的临场发挥而表现出不高兴的模样,听到徐容的话,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脑子笨,老记不住词,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人家一个早上就能背下来的一首诗,我得一个星期还不一定能背下来。” 他倒是没有撒谎,他很珍惜演戏这份工作,可是别人往往花十来分钟就能记住的台词,他却需要付出数倍的精力才能记住。 燃文 再加上年纪偏大,过去也没有形成经常背诵的习惯,他背起词来,比常人要困难的多,因此在拍摄的间隙里,他不得不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背台词。 可是纵然如此,在拍摄的过程中,他也总是难免出错,或者接不住别人的戏,那他只能平时表现的勤快些,就像刚才给人送水,好不让别人生出不满。 徐容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着打趣他道:“那你还天天撺掇着一帮人整整整,我跟你说,酒这玩意,喝的越多,记忆力退化越快。” 他说的是读剧本期间,高昌浩总是鼓动着剧组的人走街串巷吃好吃的事儿。 高昌浩愣愣地瞧着他,道:“你要是说伤肝我信,喝酒还影响记忆力?” “影响大了,我认识的一个同行,就因为喝酒,背台词比你还困难。” 高昌浩拍了拍肚子,道:“不是,喝了酒,啪嗒,咽肚子了,还跟脑子有关系?” “那你喝多了还头晕呢。”徐容笑着打趣了一句,脸色也渐渐转为严肃,“我跟你说,要是真打算在这行,你得先把酒戒了,这玩意伤肝什么的还是小事儿,你本来就是背词困难户,要是再像你那么三天两头的喝,以后背台词只会越来越难。” 高昌浩脸上少见的露出了点严肃,道:“嗯,不喝了,不喝了,以后谁要喝酒谁就是孙子。” 而此时,本来想欣赏一场“巅峰对决”的王镭都快笑劈叉了。 徐容坐在了椅子上,瞅着旁边的王镭咧着张大嘴“嘿嘿嘿”地冲着自己直乐,当即把脸绷了起来:“你笑啥呢?” 王镭稍微的收敛了一点,可大概过于开心,他又没能完全收敛,道:“你不是说让我观察嘛,我观察啦,哈哈哈。” 徐容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因为刚才一场对手戏下来,他算是彻底明白了,高昌浩跟体验屁的关系也没有,行动引导更是无稽之谈。 可就在半个钟头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跟王镭说高昌浩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过反正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李大本事胡咧咧,跟他徐容有半毛钱关系? 在他的锐利的视线的注视下,王镭总算是收敛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