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到了阳台,看着地上圆形花盆中长势旺盛的小葱,道:“陈奶奶,这葱种的太稠啦,要不我再弄一盆土来吧?” 盆是在超市里买的,土则是和小张同学一起,打从家里过来的路边刨的。 陈奶奶笑着,道:“不用不用,这就可以啦,等葱吃完了,回头我再去买点蒜,挪到屋里,种蒜黄。” “那陈奶奶,等蒜黄能吃了,您可得给我留着点,让我也尝尝。” “哈哈,好,到时候我让小濮给你带个信儿来家里吃饭。” 跟陈奶奶聊了一会儿,徐容进了书房,只见郑老爷子正坐在书桌上,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老爷子自打退休了之后,就迷上了写作,有事儿没事儿的,便写点东西。 郑老爷子早就听到了徐容进门,可是并没有吱声,这一个多月来,徐容往这跑的很勤快,有时候会带着他那个小女朋友小张一起,可是小张从没在家里吃过饭,每每将近饭点,说什么都要走,一开始,他心里还有点不乐意,以为她不愿跟他们两个老人一起吃饭,后来才知道,徐容的家里,还有一个老人在,两个人不能同时留在外边。 见徐容进来,郑老爷子抬起眼睑,问道:“演完啦?” “嗯。”徐容应了声,端着杯刚刚在客厅倒的水,扯了把椅子,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演完啦。” 郑老爷子将笔轻轻地放下了,问道:“怎么样?” 徐容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太好,繁漪是演的最好的,我虽然活了,但是因为经验不足,还是有些地方感觉处理的不够妥当。” 郑老爷子摘下了眼镜,端起了茶杯,道:“说说看。” 徐容想了想,道:“郑爷爷,您觉得,怎么才能让剧场后方的人看到我的思考的过程?” 郑老爷子递到嘴边的茶杯,微微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地吹了两下杯子中漂浮的毛尖。 茶叶也是徐容前阵子送的。 郑老爷子抿了一口后,轻轻地将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望着他:“看明白了吗?” “啊?”徐容愣愣地瞧着郑老爷子,“明白什么?” “思考的过程和结果。” 徐容眉头皱着,回忆着郑老爷子刚才的动作,在他说话的时候,郑老爷子正要端起茶杯喝茶,可是等他问出了问题,郑老爷子手中的茶杯却停在了嘴边,并且还慢条斯理地吹了两下,最终,只轻抿了一下。 他隐约明白了。 如此明显的肢体动作,坐在后场的观众必然是能看得到的。 思想的变化观众看不到,但是思想是可以通过合理的设计,用任意的肢体行为来呈现,前提是行为必须保证合理性。 就像郑老爷子正要喝茶,那他就以“喝茶”的停顿来呈现,如果正在做别的事情,那么就要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 过了约摸十来秒钟,徐容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郑爷爷,谢谢您,我明白了。” 郑老爷子摆了摆手,似乎不过随口一提的小事儿,道:“对了,你回头写一篇《雷雨》的心得,要详细,拿给我看看。” “心得?” “咱们人艺的演员,不能只会傻演戏,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只有如此,才能触类旁通。” “那得等等,我才演一场,体会还不太多,再等等。” “嗯,这个不急。” 打郑老爷子家出来,徐容忽地想起一件事儿,对王亚芹道:“先去一趟超市,我去买点东西。” 看着徐容打超市里出来,手里提着的乐高积木和芭比娃娃,王亚芹疑惑地问道:“徐老师,要去哪?” 徐容将东西放在了旁边的车座上,道:“去看望一个朋友。” 许阿姨。 先前演出的时候,他瞥见了观众席上许阿姨的身影,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个小女孩。 自打拍完《宽恕》之后,有将近两年,他跟许阿姨都没再联系,即使去年又合作了《黎明之前》,但是他总感觉,跟许阿姨之间生分了许多。 三年的时间,他成长了许多,许阿姨也先后遭遇了亲人离世、为人母,性格上不知不觉间也改变了不少。 过去她总是一个人,就像一朵孤傲的梅花,即使无人欣赏,也独自一人盛放。 可是如今,她几乎没了自己的时间,一有空闲,就立刻跟孩子电话,问她吃了没、在干嘛等等诸如此类。 当徐容进了门,望着地毯上坐着的肤色微黑、面容精致的小女孩儿,不由的愣了下神,因为女孩儿的眉眼,跟许阿姨有几分相像。 他有点怀疑她所谓的“领养”的说法了。 只不过他也没刨根问底的打算,每个人都自己的秘密。 小女孩两颗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同样好奇地打量着他,问道:“你是徐容叔叔吗?” 徐容讶异地瞧着她,蹲了下来,将视线与她平齐,温和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小女孩指了指许阿姨:“妈妈告诉我的。” “那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球球。” 徐容愣了下,才迅速反应过来,“球球”是她的小名。 “叔叔给你带了积木和芭比娃娃,你喜欢哪个啊?” 小女孩瞅了瞅:“叔叔带的我都喜欢。” 徐容看着小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心中颇感惊讶,球球瞧着只两岁左右,可是情商简直高出了天际。 “叔叔咱们一起玩吧?” “好呀。” 看着俩人总在地毯上玩的不亦乐乎,许阿姨突然出了声,问道:“小徐,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徐容没回头,道:“没准呢,我今年比较忙,最快也得明年了。” “回头你也带着小张来家里来玩儿。” “行。” 到了饭点,徐容望着坐在对面,一大一小的二人,问道:“姐,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