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什么呢,明天还得早点起来去片场呢。” “真的?” “真的!” “那睡觉!” “睡觉。” 约摸窸窸窣窣的十来分钟后,黑暗当中,小张同学的娇嗔响起:“狗徐老师,都怪你!” “跟我没关系,是你非要上来的。” “哼!” 第二天一早,当小张同学被徐容打床上拽起来时,只感觉脑子还有点懵。 昨天晚上排完戏已经十点,收拾收拾爬上床时,时间将近十一点。 在她的计划当中,酝酿一会儿睡意,十一点正好睡着,完美的作息时间! 可是最终,她到一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徐容一撒手,眼瞅着小张同学又歪了下去,道:“你今天没戏,今天在家休息吧?” 小张同学揉着眼睛,摇着披散着头发的脑袋:“不要。” 上学的时候,要是心里不想事儿,她沾床就能睡,可是毕业之后,睡眠似乎一下就不好了,就得开始酝酿一会儿才行。 要是徐老师在,那就需要更长时间,因为跟徐老师总是聚少离多,每次睡到一张床上,总是难免要用到枕头。 等把枕头放回它该呆的位置之后,她还得去冲个澡,等她回来,徐老师早已经呼呼睡的不省人事。 而她刚刚做完一套运动,精神亢奋的不行,哪能睡得着? 上了车,小张同学连着打了几个哈欠,道:“徐老师,我回个笼。” 说罢,拿羽绒服的帽子把头一兜,又把觉给续上了。 徐容笑着瞥了她一眼,将耳朵上的耳机摘下,低声冲前边的王亚芹道:“开慢一点。” “嗯。” 等车速平缓,徐容再次将耳机塞进了耳朵,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手中的剧本上。 到了片场,徐容跟王亚芹轻手轻脚地下了车,为了不把小张同学憋过气去,他还特意给窗户留了条缝儿。 “走吧。” 王亚芹提起开工箱,神色奇异地捡起徐容放在车上的剧本,又瞥了眼p;大睡的小张同学,轻手轻脚的关了车门,跟上了徐容的身影。 这几天她发现一件怪事,徐容在片场、车上,开始看起剧本来了。 这在以往几乎没发生过几次,因为每天要拍的戏,提前一天,他都已经准备的相当充分,乃至于每一句话的语气,以及对应的眼神、肢体动作,他都要琢磨半天才能定下。 “徐老师早。” “早。” “徐老师早。” “早。” 虽然东方只现出了点鱼肚白,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今天他一共五场戏,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八点钟之前应该回不去。 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布景、调设备,他一边打招呼,一边直奔临时化妆间。 而身为王亚芹同样没闲着,即使明知道不能按点吃饭、准时放工,但是她仍得去问问剧组的具体安排,尽可能要求导演准点放工。 “亚芹,水杯。” “给。” 等张宏伟说完了戏,徐容看着脚下的炸点,又转过头,看向烟火组的年轻小伙,问道:“老师,确定没问题吧?” 烟火老师笑了笑,道:“没问题,放心。” 等会要拍的一场戏,是军校毕业演习期间,在所属的东军颓势已现时,副队长周卫国将不听命令的队长孙鑫璞绑了之后,带队突袭西军指挥所。 持枪冲进去后,才发现西军的指挥所内,竟然是一群将级以上军官和委员长最高德国军事顾问,冯.赛克特上将。 而他冲进临时指挥所后,指挥所内的卫兵会朝他脚下开枪。 相应的炸点,也会在他脚下爆炸。 徐容仍有点不放心,尽管这段时间来全组上下都陪着小心,没生出什么大事故,但是毕竟战争片,磕磕碰碰的不在少数,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耽误了拍摄。 在烟火老师埋炸点的过程中,他全程盯着,偶尔的点一下头,装作一副自己很懂的模样。 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他真怕对方没睡醒,把药的剂量给放多了或者炸的方向偏了,毕竟等会儿这玩意是要在他脚边炸的。 自己盯着,至少对方会谨慎一些。 烟火组的组长大概也看出了他的顾虑,夹着根烟,走了过来:“徐老师,早。” “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几分钟,炸点埋好,徐容将脚放在标记处,见两人点头,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战争片是有伤亡指标的,他不仅不希望自己用到,也不希望同组的其他演员或者群演消耗,虽然职责、收入不同,但都是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儿女的父亲,伤了谁,都免不了有人担惊受怕。 因为天色还没完全亮,灯光组已然把大灯打了起来,形成了白天的景象。 徐容走位置的过程种,扫了一眼身后的俩群演,转头望向陈浩威:“导演,就我们仨人,去端人家指挥所,是不是太寒碜了?” “那好办,再来俩,等会你们冲进去之后,站在徐老师身后就行。” “全场安静,全场安静。” “各部门注意。” “......” “预备,a。” 一人掀开门帘,徐容带着三人冲了进去,他手里架着枪指着指挥所内站着的八人,喊道:“都别动,我们是东军突击队,你们现在已经宣布阵亡。” “哒哒哒哒哒哒。” 地上的炸点爆炸,跟烟火老师形容的一样,就是起了点尘土。 站在他旁边的俩群演,在他的带动下,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什么人,都不许动,报上你们的番号。” 徐容瞧着地上的炸点,吼道:“这是在演习,怎么能用真子弹?” “......” 在一个将级军官训斥他违反了演习规定,徐容根据规定反驳之后,演冯.赛克特的福乐克说道:“p;ü??(德语)” 一名演翻译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