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一次怎么读剧本之后,尽管刘疆带着一帮人再三相请,徐容也没再开口。 并非敝帚自珍。 这些经验,有的是他鞍前马后伺候或者真金白银获取来的,有的是朋友之间的经验交流,有的则是他自身感悟的总结。 而且都是经过他亲身验证,并且行之有效的。 就像他提起的两个读剧本的技巧,书里是找不来的,更不在学校或者校外培训机构老师的肚子里,这些东西,于他而言相当宝贵,但于绝大部分人而言,也许一文不值。 因为价值观的差异,人与人认同的红的方式是不同的。 在他看来,作品和宣传,二者缺一不可,但真论起来,作品的质量更在宣传之上,但目前的普适价值观是宣传的重要性远高于作品。 如果真的有人认真学,他也不会吝啬,一如当初的吴钢,他会把自身认为最重要的,并且能够高度概括整个表演过程的技巧倾囊相授。 只是他还没看到改观,尽管也明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见成效,但是在这之前,也就没有说的必要,毕竟也许在他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 另外一点就是意义不大,因为沟通的成本实在太高,他不可能拎着剧本去跟一帮人讲台词的外部技巧乃至综合性贯串技巧。 就像一个大学生没法跟一个小学生讲微积分一样,因为对方并不具备函数、导数等一系列的前置知识储备。 当初他跟童自容学时,也是从最浅显的“控制松弛”开始的。 理论具备指导意义,但是最终还是要用,运用在实践当中,才能真切感受到理论的巨大作用。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的接受过专业培训,有的完全没有,愿意较真的,早就默默较上了真,不乐意努力的,绝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改变。 能改变人的,或许唯有贫穷。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数演员、艺人,本身的家庭条件都还不错,像他这般,由民工跨行来当从事表演的,只有极个别少数。 这点,当初他和史利嘉、张铎一起跟着李又斌学习时,已经领悟的足够深刻。 随着他正式进组的第三天,过来探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过去合作过的、有其他途径认识的,还有各路媒体,跟颁奖典礼似的,络绎不绝,弄的制片主任高朝叫苦连天。 徐容的亲友,有他自己招呼着,剧组招待不招待都无所谓,但是媒体来了,顺带着采访剧组,该表示的心意却是一个不能落下。 高朝心里叫苦,徐容也没好到哪去,他很清楚自己有几个朋友,而这些朋友也知道,他不喜欢在拍戏的时候被打扰。 但是人家既然带着笑脸来了,他也得笑脸相迎。 唯有一个人的到来是他没预料到的。 靳芳芳。 这个个头不高的女孩出现的时候穿着身白色运动装,跟要去晨跑似的,但却撑的相当扎实,客观而言,极大地弥补了她一双小短腿的不足。 兴许是上帝开的窗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靳芳芳了解徐容的习惯,到了之后,也没磨蹭,直接抓着他单刀直入。 徐容想也没想地道:“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在第一小生的竞争中,你开始落后了。”她顿了顿,接续道,“我分析了下,主要是你参加的活动太少,尤其是综艺和访谈节目,外界对你了解全是其他人的说法,虽说演员要保持神秘感,但是你也太神秘了,出镜的次数都还没你女朋友多,她已经被拍到好多次一个人逛金店了。” 徐容愕然地瞧着她,这些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聊天的时候,小张同学总是会发过来些认真复习的照片,空间里的说说,也多是“今天学习了一天,头昏脑胀,但是心情美美哒。”、“太阳起床啦,我也要起床晨练,加油加油加油!”之类的励志鸡汤。 眼下看来,多半是在喊口号给他看。 在愕然之后,他笑着地摇了摇头,道:“这算什么坏消息,一时的得失,根本算不了什么。” 靳芳芳对他无所谓的态度,即早有预料,又颇为无奈。 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希望他能抽时间参加几个影响力比较广的综艺。 “第一小生”这个名头,在她看来实在太重要了,一旦坐实,资源汇聚之下,就会像几年前的黄小明,哪怕连续摆烂,三五年后依然能够保持强劲的竞争力。 但看徐容的模样,压根没这个意思。 “说说好消息吧。” 靳芳芳叹了口气,道:“好消息就是常继红确定了要离开。” 徐容沉默了会儿,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身边的人,都会尽力避免提及。 常继红的出走,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但真正发生,于公司、于业界,都可以称得上一场小地震。 “这可算不上好消息。” 他极为突兀地道,常继红的离开,势必会带走公司一大批艺人,到时候续约的压力立刻就会堆在他的肩膀上。 就像荣信达急需陈昆出走之后的门面艺人一般,公司同样不可能靠着一帮二三线艺人维持盈利。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问道:“孙丽呢,她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吧,现在什么情况?” “她已经续约了。” 徐容的眉头缓缓皱起,眼下工作室已经蔓延为一种普遍现象,他想不通孙丽的续约的意义在哪。 “上市。” “你觉得真的有可能吗?” “谁知道呢,常继红的离开影响很大,估计近两年内都不可能成功。” 徐容不觉得孙丽看不到这点,此时他更好奇了,问道:“郭思是怎么说服她的?” 靳芳芳压低了声音,神情诡异地道:“郭思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孙丽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