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直持续到了四点钟才强行止住各种纷杂的念头。 睡了五个小时,但是睡的也不沉,起来之后,那种念头又立刻窜出,仍是止不住的兴奋。 他时常提醒自己要保持谦虚、保持内在的活跃,但是眼下的状态活跃的过分了。 为了平复内心的激动,他冲了个澡,水温比平时低一些,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浇了四五分钟,等心绪平和,才走了出来。 王亚芹坐在客厅里,颇觉尴尬,以前她当美工助理时,组里的中年男人会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但那些她也不搭理,权当没听到,因为她既不能翻脸,不然会得罪人,更不能笑脸相对,那样只会让他们产生一些错误的猜测。 眼下一门之隔,却有一个男人洗澡,她有些不太习惯。 在不习惯的同时,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听说很多艺人的私生活比较混乱,就像公司里的一个老艺人,比红的发紫的儿子玩的还嗨。 甚至怀疑起了昨天晚上徐容给自己那笔钱的用意。 虽然身无长物,但是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跟徐容是两个世界的人,所应该有的交集也必须仅限于工作。 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吧。” 徐容换上衣服,稍微喷了点水,道:“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嗯,比以前轻松多啦,以前我做美工的时候,天天四五点钟就要扛着大箱小包往片场赶,晚上人都走了,我们才能走。” 徐容点了点头,这些他都了解,摄制组的各组人员都不轻松,胸前挂着“助理”牌子的,甭管男女,干的都是力气活。 “家里呢,都还好吧?” “嗯,谢谢徐老师的帮助,导演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我弟弟妹妹都没法上学。” “不用谢,力所能及。” 上了车,王亚芹取出两个饭盒,道:“徐老师,我买了包子,还有粥,应该还热着。” “嗯,谢谢啦。” 到了片场,化完妆,已经十点半,徐容坐在场边的椅子上,安静地闭目养神。 等会儿就有一场他的戏。 《媳妇》这部戏,他准备的足够充分,但是那些准备现在看来却是忽略了同演者的因素,因为他习惯性的把对象当成吴钢、冯蒽鹤那样的水平。 现在却是要多考虑一点,进行细微的修改。 “哥,想什么呢?” 徐容睁开眼,仰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跟前的鹅蛋脸、高鼻梁的岳悦,道:“昨天没睡好,休息一会儿,今儿你没通告吧?” 岳悦笑着道:“没啊,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戏。” “我的能有什么好看的?”徐容笑着摇了摇头,冲着柏涵扬了扬下巴,“你应该多观察观察柏老师,她的戏特别好。” 岳悦点了点头,道:“不是的,柏阿姨让我多向你学习。” “相互学习,相互学习。” 一听岳悦对柏涵的称呼,徐容心下立刻明白了,这对戏中的母女,多半是认识,甚至岳悦说不定还是柏涵推荐的,因为正常情况下,应当喊老师才对。 每个组,除了大腕,其他演员和导演组、制片组,只要用心探究,总能找到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像组里的北电人,导演、主演全是北电的,配角也有不少出身北电。 正说着,赵铁刚的声音传了过来:“徐老师?” “来啦。”徐容整了整衣服,走进了场中。 高宝已经就位,这还是两人的第一场戏,但是开机宴会上聊过几句,这位也是北电人。 高宝在戏里演他的继母姚静,“姚静”其实取的就是“妖精”的谐音。 “接下来要拍的戏是第五集第十九场,余味希望继母姚静能让让他妈,完了姚静提出让毛豆豆去她的公司上班,这个过程中余味要和稀泥,姚静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不过分逼迫,但是会点的恰到好处。” “拍的时候用过肩镜头,两位老师留意着就行。” 赵铁刚说完了,看着二人道:“两位老师走一条?” 徐容看向高宝,道:“姐,不走了吧,直接拍?” 这场戏是有词的,不需要完全现场发挥。 高宝笑着道:“行,按你说的来。” “安静。” “......” “预备,a。” 徐容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道:“姚静阿姨,我这儿也跟你说半天啦,反正中心主要就一个意思,就是您跟我妈碰面的时候啊,就是您能不能略微让我妈那么一点,就一点点就行。” 他前半截语速平缓,每句话都是头沉尾起,等到“就是您跟我妈碰面的时候啊”时往前探着身子,视线稍微上抬。 《控卫在此》 因为姚静是他的继母,此时他要表达的内容是对姚静的请求,姚静只要接下来顺利的把词说囫囵,必然在气势上要比他高。 同时的,为了保证高宝按照自己的设想走,在最后的“一点点”三个字上,他加了重音,指向高宝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脑门前比划着。 演员接词的习惯是,对方怎么落的脚,另外一人就会从这个脚上起头,而且为了保证这一点,徐容的眼神放的相当柔和,眉头轻皱着,尽量不给高宝压力。 之所以如此,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李又斌的同演者,他那双眼睛戏特别多,很容易把同演者给压下去。 “你也看到啦,每一次都是你妈妈先挑起来的,你光做我的思想工作,没有用,她一骂开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是吃软的不吃硬的,她硬是跟我较劲,我也很难说我一定要忍辱负重,你也要多说说你妈妈啊。” “......” “卡。” 因为昨天晚上读剧本的事儿,今天刘疆身后围了不少人,看完了,都有种错愕之感。 高宝今天的表现跟昨天晚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