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门。” 徐容没怎么想,缓缓地点了几下头,道:“行,回头再来了,你替我给他们。” 老人望着他,问道:“你不回去看看,顺带着把钱递过去?” “有姊妹六个养老送终,不差我一个。” 徐容知道,爷爷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给这个钱,和老人给这个钱,意义是不同的,他给了,就是把父母认了。 老人给了,就是断了念想。 当初二爷爷一家找来时,对于今天的情况,他其实已经有所预料,乡里乡亲的,当年爷爷一个独身老人捡个孩子,都不用打听,十里八村都能传的差不多。 哪家扔的,心里大概是明白的。 对此,他的心里颇为矛盾,即期待能够找来,又盼望着永远不要找来。 可是听了爷爷的话,他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倒不是对当年的抛弃抱有成见,就像过去他曾经对易立竟说的,他能够理解,因为抛弃了他,能够让父母过的好一点。 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活下来了,并且活的还不错,也就没什么值得怨恨的。 他在意的老人寥寥几句话背后所掩盖的信息。 他今年二十二,就是一个兄弟大他一岁,他最年长的兄长,年龄至少也得二十八岁。 在农村,二十四五岁朝上还没结婚,基本上就可以称作老光棍了。 虽说偏远农村,彩礼重了些,可如果不挑不拣,只要盖起了二层小楼,娶个媳妇总是没太大问题的。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好家伙,六个壮劳力,愣是一栋房子没盖起来,娶个媳妇,还得拿妹妹换? 换亲这种事,再朝前推几年,简直司空见惯,说不得一些人生女儿就是为了换亲,要点脸面,三家换亲,甲女儿嫁给乙的儿子,乙的女儿给丙儿子当媳妇,丙家的闺女再嫁给甲的儿子。 换下来,肯定有一对年纪要凑合的,正正好好的,不多。 不要脸面的呢,干脆两家对换。 可是眼下已经不时兴这么搞了。 丢人。 哪怕兄弟五个人出去工地上打工,一年也肯定能起一栋房子,说白了,就是一窝好吃懒做的懒蛋。 别说他填进去一百万,就是一千万砸进去,也填不了这个窟窿。 老人叹了口气,劝道:“那毕竟是你亲爹亲娘。” 徐容本想笑笑,可是实在笑不出来,想了一会儿,道:“等他们年纪大了,我会赡养。” “另外,你也跟他们把话挑明,别再要了,就这么些,多一分没有。” 如今,他多少也算懂点人性,能跑来找老人要钱,说明真的一点脸面也不顾了。 亲人之间,不顾及脸面,比陌生人更令人无奈且无力。 况且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续是难免的,可是别说没有兄弟情谊,就是有,他也不能平白无故的给。 那不是为人好,那是在害人。 就是苦了那个妹妹。 老人见他似乎早打定了主意,也不好再劝,他也明白徐容的做法算是仁至义尽,钱给了,老了负责赡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问道:“俺看新闻说,你在外边跟人起了矛盾?” “啥矛盾啊,各为各的,他宣传他的戏,我宣传我的戏,就这么简单一回事。”徐容笑了笑道,“这行就这样,要是看不到甜头,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人结仇。” 老人见他垒到拐角,给他递了块半截砖,道:“回头整人的时候,得讲规矩,可别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那样以后别人都不敢跟你搭伙,再者,身后都是一大家子,也得给人留条活路。” 徐容扭过头,笑着看着老人,道:“爷,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俺说的啊。” “那是因为俺看你老憋着不吭声,俺就知道你憋着心思想一把给人打的一辈子也爬不起来。” “嗨,俺哪有那个本事。” 老人笑了笑,不再提这茬,有些道理,他讲了有用,有些道理,不经一遍,是长不了記性的。 新年新氣象,在四万亿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双重刺激之下,徐容一直爲房子悬着的心也稳当了下来。 大年初四,他又跑了一趟陇省,给二爷爷拜了年。 大年初二徐行的父母带着徐行就过来了,他得过去还礼。 临到大年初八,他又着急忙慌地收拾了行李,赶回京城。 来大生意了! 得益于《夜》和《纸醉金迷》南北两路开花,他的人气持续攀升。 甚至不少影视评论人给出了明年白玉兰必能入围的预测。 这些徐容压根一个字不信,因为等哪天他不行了,骂他的急先锋、批他批的最狠的,也必然是这帮人。 因为工作性质,此时他的名字于这帮人而言,本身就是财富密码。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打算下了十五之后再去京城,余下半个月的时间,一边准备《媳妇》,一边先熟悉熟悉汇报演出的剧本。 之所以着急赶回京城,是开年之后,一份大合约递到了海润。 中柠枸杞。 这是他平时自己的喝枸杞品牌,几年下来,如今他也算是喝枸杞喝出了点经验来,比方说从色泽、入水后的浮沉,来判断质量的好坏。 当然,这些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千万级的代言费。 百雀灵今年的代言费,早就在去年他、公司加上百雀灵三方联合给捐了出去,不然这个代言他接不接都行。 不过也因为捐款的行为,导致他眼下的生活过的有点紧巴,连在魔都购置个落脚的地方的计划都不得不一再耽搁。 虽然是自己喝的品牌,但是他也没敢因此疏忽大意,他先是从家里买了两包,又在京城买了两包,让靳芳芳拿去送检。 毕竟前事未远,去年一批代言奶费的艺人,要不是张国力夫妇站在前头顶着,不知道得被骂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