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立功(2 / 3)

的上衣,这一来那帮狄飞惊擦身的活便顺理成章的变成杨无邪的了,而杨无邪对这些似也并无察觉,横竖人家心里也没鬼,接过巾帕便擦,王小石反而变成了给他打下手的那个。对此王小石如蒙大赦,深深松了一口气,加之他用余光看到白愁飞神态平和,毫无芥蒂,自然就更是放了心,眼看着杨无邪为狄飞惊擦净了左半边身子,换了块干净帕子想要去擦右半边时,他还主动帮忙抓起狄飞惊的右手腕递上,不料这一抓他却发现狄飞惊的右手正紧紧攥作一团,与五指自然放开的左手截然不同,即便被他捏着腕子抓了起来,也仍旧死死攥着,而他和杨无邪几乎同时注意到了这一幕,便心照不宣地共同去掰狄飞惊的右手,费了好些力气才掰开,果然在他的掌中发现了一块染血的玉坠,青绿的底色已被凝作暗红的血迹覆盖,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小石从狄飞惊的手中捏起了那块玉坠,与杨无邪同看,他自己对这些珠宝玉石之物向来并无研究,也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递给杨无邪掌眼,而杨无邪显然比他精于此道,三下两下擦净那玉坠,细细摩挲观察一番后,便道这玉坠材质、工艺均非凡品,绝不是寻常百姓随身佩戴之物,但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推断不出更多信息了,二人正思索时,却听白愁飞轻声道:

“能给我看看吗?”

王小石与杨无邪同时循声望去,只见白愁飞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们面前,王小石见状倒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他,白愁飞冲他笑了一笑,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在借王小石的搀扶站稳脚跟罢了,纵然举止亲密了些,却也不致疑心到别处去。而白愁飞转向了杨无邪手中的玉坠,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请求,杨无邪略一迟疑后,还是把玉坠递上,白愁飞接过便低头查看起来,仿佛他们从未反目成仇,依旧如过去那般为了金风细雨楼和江湖正道而并肩作战——一切都已变了,却又好似未变,杨无邪依旧是那个杨无邪,而白愁飞,也依旧是那个白愁飞……

往者不可谏,来者……是否犹可追?

是……犹可追的吧?

眼眶渐热的王小石嘴角不自觉地含了笑容,静静注视着专心检查玉坠的白愁飞,生怕打断了这久违的温馨一幕,而白愁飞将那玉坠凑近眼前,前前后后仔细看过一遍之后,便望了望身边的王小石,又看向杨无邪,沉声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块玉坠,应该是蔡相的。”

“当真是他的?”

王小石和杨无邪异口同声地问,见白愁飞点了点头,杨无邪两眼顿时放光,可大约是出于他一向谨慎缜密的本性,他还是不急着暴露喜悦之情,而是又追问了一句你能确定吗,白愁飞用手指在那玉坠上划了一下,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却浮过一抹明显的赧色,竟似不敢再直视杨无邪那热切的目光,迅速转眼去看向了王小石,顿了一顿后,方在王小石关切的眼神里,低低答道:

“我以前每一次见到蔡相时,都能看见他的腰间配挂着这样的一个玉坠,从不曾更换过,大小、颜色、形状都对得上,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这根络子的颜色花样也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一致,所以我想应该不会错的,这就是蔡相的贴身之物。”

“好,甚好!看来狄飞惊是不辱使命,果真找到蔡相的藏身之处了!”

得到如此肯定答复的杨无邪终可开怀大笑,这时小双也端了药碗过来,说是汤药的温度已可入口了,欣喜的杨无邪便也不劳烦正扶着白愁飞的王小石,只自己和小双合作,给狄飞惊灌药。而白愁飞却也没闲着,趁此机会又欲向床边迈步,王小石便扶着他过去,见他俯下身子,分别从狄飞惊的裤腿和鞋帮上蹭下一点泥土,用手指轻轻碾开,又放到鼻子下嗅了一嗅,随即便眼神一变,转向了王小石,神情严肃地道: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狄飞惊经历过什么了。”

“你是说——”

王小石同样眼神一凛,白愁飞将沾了泥土的手指递到了他的鼻下,他一吸鼻子便明白了白愁飞的意思——那泥土量虽有限,又混合了狄飞惊的血和这一路上爬行所剐蹭的其他脏污之物,但即便如此,凑近鼻腔后,却仍能从中闻到一股明显的硫磺气味,和他们先前在那镇子上经历客栈火药爆炸之时,充斥他们鼻腔的那股味道毫无区别,由此可见狄飞惊最开始沾上的火药量是有多惊人,若非置身火药库或是军火库的所在,断不会有这般后果。杨无邪闻言,立即也从狄飞惊的外衣上取了一点泥土,嗅闻了几下后,登时也想通了白愁飞与王小石的所指,压低声音叫道:

“狄大堂主是想要提醒我们,他临走时所预料得不错,蔡相本人就躲在京城之内,而且他在指示有桥集团余孽私运火药,暗中制造军火,目的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与辽国里应外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没错,狄飞惊这一战定是也惊动了蔡相,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一定也会加快行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