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时热闹非凡。 姜知前一天清算酒肆账册,熬了许久才回府休息。 秋荷心疼郡主,便没忍心清早把人叫醒。 诗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议论起了这次魁首是谁。 “我估计呀,这次比赛肯定又是广平世子获胜。” “谁说不是呢,世子当年那首《望月》至今无人超越。” “害,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世子这次不参加诗会。” “此话当真?” 这话引来周围人目光,早听闻此次诗会奖励丰厚,世子不参加,这才能让众人有机会。 盈儿服侍在江雪身侧,低声说道,“小姐,世子不参加比诗……” 盈儿话还未说完,江雪冷眼打断,“有没有他,本宫照样能赢。” “不是听闻今日元熙郡主也会来吗?” 突然,也不知谁冷不丁地提了一嘴,周围的话题再次转变。 几位大家闺秀更是面露惊色,用绢帕捂嘴笑道,“江芝那草包也来参加诗会?怎么可能!” “江芝就一文盲,怕是连仄起平收都搞不明白吧。” 这样的讽言,引起周围一时哄笑。 白轻云靠躺在一处树冠上,听见下面的欢笑,缓缓睁开眼,眉头紧锁。 她顺手摘下树梢上还未熟透的果子,朝着那人群脚边砸去。 被吓着的姑娘在树下发出一声尖叫。 “谁呀!” 说着,园中的客人往那树上望去。 白轻云一身素色的纱裙,眉眼冷峻拒人千里,细长勾魂的丹凤眼直叫人挪不开眼。 公乘泽在树下看得出来神,竟一点没反应过来此人会是自己最喜爱的画师。 他走上前,语气恭敬,“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白轻云忍不住白他一眼,声音极不耐烦,“没想到你不仅生活不能自理,脑子还不好使。” “你怎么说话的……”一旁阮宏还没说完。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公乘泽抬手将阮宏拦下,眼中虽惊异未褪,却还是恭恭敬敬行礼,“不知白掌柜前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白掌柜不要见外。” 对于公乘泽这样的态度,白轻云还算满意,撇过头去,发梢飞起,“罢了,说话难听不是你,我不会冲你发火。” 生活不能自理,脑子不好使都骂了,这还叫不会发火? 看着白轻云走去别处的背影,公乘泽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对于白轻云,他总是舍不得挪眼,之前他以为自己病了,怎会天天想着一个“男人”,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有理有据。 诗会开始,宾客们纷纷上座,只有元熙郡主的位子还是空的。 孟珏瑄扫过一眼她的位子,眼中流露的神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为了转移注意,他低身为身旁的江雪夹起一块桂花糕喂在嘴边。 江雪有些愣神,还是含笑吃上一小口。 此情此景,看得周围姑娘无一不羡慕。 “太子与太子妃当真是郎才女貌恩爱至极呀!” “看着真是羡煞旁人。” “如此恩爱,难怪太子殿下会临阵换了婚约,这才好让江芝死了这条心。” “我可听说,那日长宁侯掀开盖头,差点儿被江芝刺死。” “啊,还有这档子事?” “嘘,宫里传出的消息,很难有假。” 孟景皓坐在太子旁边的座位,全场端着酒盏喝酒。 他对这样诗会不感兴趣,若不是母妃定要他来,他宁肯叫着朋友出去饮酒作乐。 周围的低声议论吵得他耳朵疼,蹙了蹙眉,他不耐烦道,“诗会什么时候开始呀,本殿下都要困死了。” 听见他话,公乘泽侧头对着阮宏低语,“郡主还没来吗?” 孟洵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一是因为他不喜热闹,其次是,那个位置刚好能瞧见拱门外。 迟迟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孟洵地神情越发失落。 第一局比诗开始,众人以山水为题,肆意发挥,最后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家评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参加比诗选手的诗文陆续乘上,几息,桌案上已经堆满了书写的诗章。 “来晚了来晚了。” 姜知从门外提裙跑来,凭着大学体测八百米三分钟的成绩,她一口气冲进了院子,刹住停在大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