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这才叫人来请郡主过去。 姜知从床上起来,揉揉眼,声音喃喃问道,“秋荷,几点了?” 褪去白日里的沉着冷静,看见她此番模样,秋荷才反应过来,郡主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别的贵家夫人受夫君庇护,无非只是关心这一方宅院。 可郡主不仅没有夫君关心,还要为郡主府生计考虑,经此一番,秋荷真心觉得郡主变了。 一日没吃东西,秋荷将膳房里仅剩的白粥端了上来。 秋荷躬身收拾着床褥,回道,“回郡主,已经酉时三刻了。” 秋荷正说着,肚子穿来一阵咕噜声。 姜知这才反应过来,府中所剩银两本够府里再撑几日,可昨日修整醉仙居,那最后一点银子也用了出去,轻云和玉娘处也都没还给这月分成。 今日过后,府里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 她将粥碗推到秋荷面前,什么也没说,眼神中已是将让她吃饭的话语道尽。 “店上出什么事了?” 见秋荷不动,姜知起身将她按坐在椅子面前,并将瓷勺放在她手里。 她知道,昨夜她忙了多久,秋荷就陪着她忙了多久。 她饿,秋荷自然也饿。 秋荷抬起头,眼中闪过瞬间星点,闷头喝下了白粥。 她几下将粥喝完,站起身,连擦嘴的功夫都没有便汇报道,“醉仙居的小厮来报,说是几家官员的公子来店里,闹着要中央的位置,可今日位置已经满了,那群人玉娘不敢得罪,这才命人来请郡主过去。” “告诉他们,醉仙居的台子是按低消给位,先到先得。”姜知擦着脸回道。 “太子殿下和三公子也在。”秋荷低声提醒。 “三公子?” “您弟弟也在。” 若不是秋荷提醒,姜知还真想不起这捡来的便宜弟弟。 闻言,姜知拿勺的手顿了下,她悠悠放下粥勺,淡然回道,“皇帝来了也是这规矩。” 片刻后,她放下碗,眼帘垂下,低声问道,“府里,已经没钱了吧。” “郡……郡主。”秋荷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也只得低下脑袋。 “罢了,先去店上看看吧。” 说完,姜知带着秋荷出了府门。 今日是开业第二天,店内热度只能说有增无减,天色才刚暗下,店内已是座无虚席。 玉娘的柜台前围挤着一群人,姜知远远望去,就瞧见了抱手站在边上的孟珏瑄。 江煜城一掌打在柜台面上,神情激动,“你知道我是谁吗,宣诚王府的世子,本世子就要坐前座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如此嚣张跋扈的嘴脸不禁让姜知蹙蹙眉,她缓步走去,手肘放在台面上,撑着脸望着江煜城道,“玉娘,play house的规矩就算是陛下来了,也不能破。” 说完,姜知昂起头,眼中满是冷冽的不容置喙,眼中散发威严如同一道天然的冰霜屏障,将所有人都杜绝在外。 江煜城脖子不由缩了缩,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芝。 两人虽为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但在宣诚王府,比宠溺,江芝仍是不及江煜城的。 以前的江芝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几乎不会与这横行霸道的弟弟有什么冲突,对他那是极为的忍让。 见此,周围官宦子弟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说这元熙郡主对她这位弟弟尤其谦让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现在外嫁,有了夫君撑腰吧。” 听见周围声音,江煜城这才反应自己失了脸面,于是指着姜知骂道,“江芝,你算什么东西,嫁了人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只能靠着宣诚王府过活!还有,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趁本世子还没发火,搞紧的,滚开!” 孟珏瑄在一旁抱手看着热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想起那日江芝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他当真想看看这女人有想演哪出戏来吸引自己注意。 江煜城朝姜知伸出的手被玉娘摁下,平日里见她一副娇弱的女掌柜模样,没想到这一摁,竟让江煜城不得动弹。 他手抽也抽不回,伸也伸不去,眼看着又要骂起玉娘。 玉娘却率先打断,“不好意思宣诚王世子,这店乃是广平王府的产业,您出现在这本就不合适,如今广平王请郡主来打理此店,郡主自然有权利在这定规矩,您说是不是?” 提到广平王时,江煜城的脸就已黑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