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未知的可能太多,就像那枚她本以为不存在的虎符。 . 男子面上流露出喜色,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将匣子收进袖中强压下笑容,装作泰然的样子对着柳不寒点点头。 “柳长史是个聪明人,我简单提了提,长史便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柳不寒面上挂着笑,似乎与对方很是熟识。 “董大人,二殿下托我保管的东西只有这一样罢了,如今原样交到大殿下手中,剩下的还需殿下自行判别。” “自然。”董姓官员颔首。“殿下这几年常同我说,柳长史并非凡人,留在二皇子府实在是屈才。如今二皇子府没了主人,柳长史不如考虑来殿下身边做事?” 柳不寒看上去犹豫片刻,而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笑得无奈:“柳某多谢殿下器重,只是二殿下尚未安息,若此刻离开只怕不妥,与大殿下的名声也会不利。” “果然还是柳长史思虑周全。” 那位董大人露出了然目光,点点头没再坚持。他本就是为了取虎符而来,同柳不寒略聊了两句后便匆匆离开。 叶片之间,少女唇角在不知不觉中抿起。昏暗阴影落在面上,泊影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得复杂。 能让委托人讳莫如深不肯明说的目标,大约便是这不知真伪的虎符。 但如果虎符真是绿烟的任务目标,或许早从一个月之前,渡影阁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扯进了皇族中事。而绿烟的失踪,大约也与赵氏皇族脱不开干系。 柳不寒与渚七尚在院中,但如今听完了这场不合时宜的谈话,也没有继续留在二皇子府的必要。 泊影朝千里打了个手势,正要悄悄离开,却见柴房门口久不出声的渚七突然转过身。 木门被人推开,吱呀声划破夜色寂静,在一片沉默中显得格外突兀。 泊影循声望去,柴房中缓步走出一深色衣袍的年轻公子。 那人垂着眸,月光朦胧落在他的侧脸,也点亮他颊边一道细细的伤痕。 泊影下意识抬手抚上颈侧,伤口已经不再作痛,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毕竟到了人家府上,她早有预料可能再次见到赵云奕。但她和千里对周围响动向来警觉,如今藏在这般近的地方,竟完全没有察觉柴房中人的存在。 许是月光作祟,赵云奕周身的气势要较那日和缓许多,褪去了些威慑力而更添沉静。 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细长的双眸中神色晦暗看不清情绪。 “不过第二日就坐不住了,我这个皇兄未免太沉不住气。” 柳不寒收起面上笑容,微微垂首站到赵云奕身后。 “圣上若怀疑您交还的平北军虎符为假,未必就会相信赵成松拿到手的是真。费这么大功夫取走一个仿品,吃力不讨好。” “这枚虎符也未必会到父皇手里。”赵云奕目光幽深。 “从一开始便是他放出的消息,称我交还的虎符不知真假,如今派人来找你更是赵成松自己的主意,父皇不见得知情。 “仿制一枚虎符岂是易事?他不清楚虎符什么样,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赵淳不可能不知道。” 柳不寒眉梢微微扬起,眼中显露出一丝意外:“您是说,陛下从一开始就知道您交还的是真虎符,却依然任由大皇子传出谣言污蔑您?他就这样任大皇子与您相斗?” “赵淳登基二十载,无甚建树,心思全都花在疑人上,时刻担心几个儿子盯着他的位置。他既知晓我交还了真虎符,今夜交到赵成松手中的赝品若不被呈上,便会让他怀疑赵成松的居心。” 赵云奕仰首望向夜空,声音中透着些许厌烦:“当初赵成松推举我去北境,他们二人就没指望我活着回来。” 今夜不算晴好,夜空中偶有烟云过境,一轮弯月时隐时现。 上弦月被遮去半面,余下半面光辉在阴影的逼近下,挣扎着为自己求得生机。 “但现下您回来了,还立了大功,有些人自然开始担心。所以他安排人刺杀您,提出三日发丧也是做做兄弟情深的样子,只是为了今夜暗中前来而不那么引人注目。” 柳不寒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分明计划顺利却还是面露担忧。 “殿下万金之躯非要亲自涉险,下回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当为殿下寻个替身。万幸殿下无恙,西山坠崖的伪装也瞒过了所有人。” 赵云奕没有说话,负手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闭上双眼,神色平淡无波,话语间却满含嘲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