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楚郡王说的有道理,这我们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日后都是要入朝为官的,被一个女子教导,说出去可太难听了。”
“就是,就是!堂堂清澜书院难不成就没有其他有能耐的夫子了吗?”
众少年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口。
“武安侯夫人,你还是回侯府好好去相夫教子去吧!”
陆宛芝倒也不恼,缓缓道:“你们说日后要入朝为官,可按照你们如今的学识,除了沈洛之许能中功名之外,你们其他人连中举子都难。
诚然你们可以走祖上的荫封要个虚职,可你们甘心这辈子碌碌无为吗?我自幼是由祖父亲自教导的,我敢保证我必定能助各位高中进士。”
赵珩不服气道:“进士?陆宛芝,你以为进士是街上的白菜呢?”
陆宛芝对着赵珩道:“方才你说千里马主子对国君不敬,明明有马却不愿献给陛下。
可如今的郡王爷与马主子有何区别?陛下宠爱郡王爷,郡王爷本该是才华满腹为陛下排忧解难,可你却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
“等等,你少诬赖本郡王,本郡王可从来不去青楼楚馆的!”赵珩双手叉腰,“小心本郡王治你诬赖之罪。”
陆宛芝道:“郡王爷如今乃是人一生最该拼搏的及冠之年,可你却不学无术,不说报报效朝廷,就连让陛下省点心都做不到,给皇室蒙羞。
你何以大言不惭,说千里马主子该无私报销朝廷,毕竟你身为皇家子弟受陛下照拂,都不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赵珩脸色通红地指着陆宛芝道:“你!”
陆宛芝又扫向了顾青池道:“还有你,顾家二少爷,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太子的亲表弟,不说好好读书日后成为姑姑与表兄的助力,却跟着赵珩横行霸道为你顾家抹黑。
赵珩他是皇子龙孙再是纨绔也是皇家人,伤害不到家中出嫁的女眷,而你呢,你如此纨绔是给你姑姑与太子脸上蒙羞。”
陆宛芝又转向孟敖道:“孟国公府的小世子,日后的孟家的掌舵者,已经过了二十却一事无成。
你还瞧不起女子,你孟家若没有你姐姐嫁给太子殿下,如今在朝堂之上你孟家还有何能耐?”
孟敖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陆宛芝神色冷冽地道:“你们个个都是家中嫡子,日后要挑起家族重担,却在书院里为难先生有意思?
从古至今,兴旺家族如大厦将倾只在一瞬间,连当年鼎盛的王谢世家如今也只偏安江南,堂前燕已飞入寻常百姓家。
你们十三个人中,除了他赵珩能一直有家族庇佑,你们其他人哪个不是要担起家族重责来的,怎敢跟着他欺负年迈的先生的?
今日若是不服气我来做天字班的女先生,你们大可离开清澜书院,若是信我的,想要日后高中进士的就留下。”
孟敖与顾青池被陆宛芝骂得羞愧,回到了坐位上端正地坐好。
赵珩气得鼓腮,“你们两个也忒不讲义气了吧?就这么认她一个女子做夫子了?”
孟敖与顾青池两人对视一眼,兄弟情义固然重要,可这次若是他们离开学堂的话,不就是正符合陆宛芝说得给家中丢脸了吗?
顾青池不敢给皇后蒙羞。
孟敖更是知晓姐姐入东宫四年,只生下一郡主,他娘亲这些年也没少给太子妃求生子的秘药,可见姐姐之难,他哪敢这时候离开清澜书院,给姐姐蒙羞呢?
沈洛之也坐回了位置上。
赵珩瞪着沈洛之道:“喂,他们两个胆子小也就算了,你呢,你可是镇国公府世子,离开清澜书院照样能考中举子,就甘愿拜一个女子为师了?”
沈洛之道:“楚郡王,今日不止是你得罪的夫子,是我们全天字班得罪了夫子,你能承受住气走夫子的罪名,我们承担不起,更不能就此离开好不容易才能进来的清澜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