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乔知吟只打岔:“他没在这边。”
“难怪,要是他在,肯定不会离你寸步,你到哪他到哪。”
舒南笙拉着乔知吟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有工作人员在调试烟花,身侧都是朋友,盛况空前。
就有人调侃:“这么惨?婆出来玩,留苏总独守空房?”
“他愿意过来这边才怪,他们苏家都成凶宅了。”
“也是,他估计从家变那会到现在都没来看过。”
耳侧捕捉这些对话,乔知吟才想起苏祁尧此前住过的家应该在附近,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后来他没了亲人,这边再没人住。
“还别说,整个苏家就剩他一个人,他竟然还能撑起来。”
“奇怪吧,我们之前还聊过,苏家都这样了,他何必苦苦支撑,就算选择自杀都不意外。”
“有放不下的人呗,咱们不是初次认识他。”
多的是笑谈这些事的,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乔知吟才后知后觉,他们所说的放不下……好像指的是她。
她甚至没有想到过,自竟在无意识中成了某个人的支柱。
“你们怎么事,着人家婆的面说这些。”有另一个声音出现。
乔知吟突然被提及,礼貌了个笑颜。
偏有人问她:“苏祁尧没跟你说过这事?”
“什么?”乔知吟没反应过来。
“时他为了救下乔家企业,差点跟黄志忠撕破脸,因此被他控制,闹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
乔知吟与乔亦筱面面相觑。
年她们年纪都不大,掌权在祖母手上,从未有人同她们说过细节。
“哪里会有人蠢到为了一个破败的小企业差点付出自的生命,提出的条件还只是联姻,不是为了某个人,难不成还是在做慈善。”
终有人总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事哪考虑过后果。”
“我就是没想到这种事他竟然都不告诉媳妇,多好的让媳妇死心塌地的机会还不,傻的吗。”
“……”
乔知吟眼眶泛着红。
她们一直以为,凭苏祁尧的权利,想要救下乔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忘了那时的他也是寄人篱下,连自身都难保。
而她竟然却说他一厢情愿,说是他强迫的她。
周围烟味太重,呛模糊视线,思绪混乱到不行,乔知吟选择站起身往外透。
如此一来,她却成了亏欠苏祁尧的那个人。
她身上为何总背负着这些。
不知是不是内心驱使,她竟无意识到苏家旧址,这边多年无人居住,脏旧,周围围上警戒线,很多人总会绕道。
她还记得,她与苏祁尧的初次见面就是在不远处的那个角落,从此她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但她怎么会想过,自害怕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将她成是信仰,因她而存活。
在无人的旧房外站了很久,仅有路灯与未散去的雪陪伴她。
她戴上耳机,世界里响起苏祁尧分享在朋友圈里的那首歌:Let Me Down Slowly
缓冲的阶段,下落的雪花突然停止,换来一阵风。
捂紧厚重的羽绒服,英文旋律恰时出现。
This night is cold in the kingdom
夜晚寒意由此蔓延
竟出奇应景。
同时,再有声尖锐在天际自下而上,绚烂烟花在眼前绽放。
尤热闹,尤轰轰烈烈,是这个幸福满除夕夜的证。
I can feel you fade away
你好像逐渐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烟花落,一道烟花起,未曾停歇,让消失殆尽的每丝烛火都成期待。
身后住宅区有不少人跑出来围观,惊叹声与烟花声并存,世界变得那般躁动。
If you wanna go,then I''ll be so lonely
你的离去会让我孤独
烟花都在乔知吟清澈的双眸中。
可穿过烟花,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
颂苑很安静,安静到与外界的幸福毫不相干。
苏祁尧孤身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椅,左手握了瓶红酒,望着隐隐能捕捉到的烟花,似醉到呆滞。
还是初次认为隔音太好的家不是件好事。
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