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是带着美好的甚至是喜欢的滤镜的话,那对没失忆前的陆寄淮则带着刻薄的挑剔的偏见的滤镜。
或许当他那一句“你也可以求我。”得很平静也很实,可她就会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度他。
他送陈婧书去医院,遇到她后又跟着她,接住昏迷的她,帮她办住院,那她心里只有厌烦,甚至连一句谢谢也没有给他。
初潮生仗着她和陆寄淮的绯闻去找他,他可以让保安强行赶他走,他不仅给他钱,还让人盯着他。
校庆那一次,他是在梧桐大道等她,她不愿意让他和自己并排走,让他离远一点,后来她赌气不回答问题,喝很多酒,他将她带回麓山别墅,也可以不用管她。
想到那一次,初樱低头笑一下,他那张嘴实在不会话,只是想和她一起坐后排,却强硬着不许她坐副驾驶座。
可惜,他硬,她也硬。
还有,侯麒山那一次送来的礼服,是他让人送的吧,那个生日会上那么多导演制片,他是想借着机会让她去结交吧。
对,那次侯麒山租借费是五百二。
五百二。
一个讨人喜欢的吉利的数字。
初樱深呼吸一口气,又笑一下,自言自语道:“可惜,生日那天,他车祸。”
天色越来越暗,风有些大。
“轰隆隆——!”
天空一道惊雷起,暴雨突至。
初樱一下子站起来,她想见陆寄淮。
或许她不该这么冲,或许她应该冷静一点,或许应该要等他恢复记忆后,等他开口对她出那些只是在她揣测里和想象里的话后。
是她不想管这么多,她想趁着在这股气去见他,去做些什么。
初樱拿出手机给陆寄淮打电话。
陆寄淮依然在开会,接到初樱电话,会议室里的气氛正凝肃,手机震的声音让人的注意力一下看过去。
看到是初樱打来的电话,陆寄淮做个暂停会议的手势,走到外过道里接电话。
他还没话,就听到初樱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在司是吗?”
陆寄淮听到她这么着急的语气,原本松散含笑的神色一变,身体也站直,人不自觉往电梯那边走,“怎么?”
“陆寄淮,我想见你。”初樱的声音伴随着外的暴雨声,显然她此刻在外。
陆寄淮想起此刻外的大雨,声音都紧几分,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你在哪儿?别,我来接你。”
初樱嗯一声,“我在十八号街,有家酒吧叫浪潮,对的交车站,你知道那里吗?”
陆寄淮不知道初樱生什么事,只觉得她柔软的声音带着些鼻音,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一手表,“知道,我知道那里,二十分钟后我到,你在附近找个地方避雨,等我。”
“嗯,我等你。”
陆寄淮挂电话,和沈诚之一声会议今天结束,直接去车库。
当他亲自开车到初樱的地方,雨正下得大,他初樱没去避雨的地方,一直低着头坐在交车站里。
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陆寄淮唇抿紧,撑着伞从车上下来,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事情。
比如初樱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比如被同行不正当接触,比如被谁欺负。
他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快步走过去。
雨水在他皮鞋下快速溅开水花,一朵又一朵,很快将他的西裤腿沾上泥泞。
“樱樱。”陆寄淮觉得这个字此很是艰难地从唇舌间出,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有些焦急的情绪。
初樱抬头,看到陆寄淮撑着那把有些熟的黑色直骨伞,他握着伞柄的指骨都白,裤脚狼狈地沾上泥水,头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第一次,他也有这么狼狈的候。
初樱仰头看着他笑,从雨幕里冲出来,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离这里最近的酒店是哪里?”
陆寄淮顿顿,抱住她,一吃不准她什么意思,是想一下,回答:“陆承旗下就有一家酒店在附近。”
“我们在去酒店。”初樱又道。
陆寄淮低头看初樱,漆黑的紧锁住她。
他有点不白初樱的意思,又有些白,只是不确定自己白的意思是不是初樱和他的意思。
初樱看他一,推着他往车里走,她又复一次,“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