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一平如此不可置信,叶宁语便知,对于这个玉佩的重要性,柳一平是清楚的。
“既是白承之的贴身之物,那洞里那位神医,应该是没见过此物的了。”叶宁语道。
这句话听得柳一平满脸疑惑,“这……我不太清楚,得问我们公子本人,想必如此贴身的东西,他应该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叶宁语将手里的东西握紧,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那位麻子脸神医握住玉佩,用头不停撞墙的样子。
她记得他当时似乎很努力地在想些什么,又说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叶宁语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白承之在,自己便可以问上一问了。
“叶大姑娘,难道说刚刚他执意要看的东西,就是这个?”
“嗯。”叶宁语也没有隐瞒。
柳一平恍然大悟。“我就说刚刚看他那一瞬的神情,与多年前的有一次他看公子的眼神有些像。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还真是……”
“走吧,这件事等白承之回来再说。”叶宁语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两人回到洞中时,麻子脸正在给叶宁秋问诊,将她的一应衣食起居问得很是清楚。就在这个瞬间,叶宁语注视着满脸络腮的麻子脸,才恍惚中觉得他有了一丝民间大夫的烟火气。
似乎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朝其他地方看去,而是不时看向叶宁语。
“先生放心,我既已答应先生,便不会食言。”叶宁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嗯。”麻子脸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对叶宁语的态度似乎很是满意。“这洞里有数个休息的小洞,你们这三日先自己找地方待着。三日后,等东西备齐了,我给她治病……”
麻子脸说着对叶宁秋的一些治疗时辰安排,众人都觉得这位异人似乎和此前的态度相比转变极大!他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随后,他死死看着叶宁语,“你可以出洞在山里看看,但是在履行完你答应我的事之前,不能下山。”
叶宁语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轻松应下。
在场之人,除了江姨娘和叶宁秋母女两人,其他人基本上都有野外生存的经历,山洞、草堆、密林,哪里没住过。
所以,几人倒是很快就适应下来了。江姨娘此时一门心思地关心着女儿的身体,无暇顾及其他,更不会察觉周遭的环境是热是凉,或者脚底下的路是否会打滑,周围崖壁是不是太过潮湿。
叶宁秋不咳嗽的时候,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并没有其他病症,也能行走。麻子脸说,让众人带着她多走动,不要时时都躺着拘着。
安排好了洞内之事后,叶宁语和江姨娘闲暇无事,便带着叶宁秋四处走着,到了洞外他们最开始见到的一片峭壁处。
几人望着高耸的峭壁,以及脚下一片不知深浅的云层,不知时日过了多久。
站在这里朝四周看,颇有一览众山小之态。
“娘。”叶宁秋看着江姨娘,数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江姨娘微微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知道,当年娘为什么会出现在鹿溪河,为何会被那位异人神医相救?”
叶宁秋犹豫一番后,点了点头。“是。”
随后,江姨娘看向叶宁语。“阿云,你打小就聪明,阿秋的身世你或许早就知道了。这么些年,姨母让你看笑话了。”
叶宁语微微颔首,“是,我是猜到了一些。不过姨母,此前种种,皆不是你的错。或许是上天注定,当初那位神医救了你和三妹一命,如今他又要再施以援手。”
江姨娘的目光里露出万分感触,她微微转身,看向茫茫一片不辨边界的群山,缓缓开口。“那年我十九,与阿秋的生父还未成婚,不过已有婚约。那一日,我发现他与旁的女子纠缠不清,便约他在鹿溪河边质问。”
说到这里,江姨娘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他来了,冷着脸告诉我,他对我已无感情。不过我若是愿意做妾,她倒是不介意多我一个。”
“他怎能如此过分!”叶宁秋看着江姨娘,能够想象当初她听到这话的样子。纵然那人是自己生父,可叶宁秋这么多年,从未如此具象地想起此人。
叶宁语看向叶宁秋,缓缓拍了拍她的手背。“别忘了神医的叮嘱。”
叶宁秋这才想起,麻子脸刚刚叮嘱她,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叶宁秋长舒一口气,重新看向江姨娘。
“那时候,我不知道已经怀了你,他显然也不知道。他当时对我极尽侮辱,甚至还与那女子携手前来。那女子出言刻薄至极,当时的我哪里能承受如此之辱。他们走后,我在鹿溪河边驻足许久,最后下定决心一死了之。”
叶宁语安静地立在一旁,听江姨娘淡然地讲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就是那个时候,神医看到了你。”叶宁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