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云拂剑眉星目,仙姿皎皎地向云镜里走来,礼数周全地拱手道:“昨日走得匆忙,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云镜里一见他背后的那轴画卷,眉心一跳,顿时头疼起来:“云。” 江鹭起跟在谢云拂身后下得楼来,周身的剑意还未消散。 他叹口气,说:“我与谢兄摆了个招灵阵,至今毫无所获,想必那邪祟不在客栈之中。” 云镜里的目光在江鹭起的双剑上转了一圈儿,紧接着,又用余光瞧了瞧扮起空气的应雪时,琢磨着江鹭起惋惜的语调,道:“你就这么笃定?” 谢云拂恰如其分地开口:“云姑娘所言极是,术业有专攻,招灵一事交给你来办,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怪道今日谢云拂的话格外多,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套她呢。 云镜里方才被应雪时扰乱了阵脚,如麻的心绪还没捋顺,又在谢云拂身上栽了个跟头,面色变得不虞起来。 “夜歌子弟彼唱此和,桴鼓相应,实在让人佩服。” 谢云拂面露歉色,转而问应雪时:“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云镜里心尖一颤,他怎么…… “妇唱夫随。”应雪时温和应答。 江鹭起撇撇嘴,暗骂一声:“没出息。” 谢云拂目的达成,听到江鹭起的话也只是轻笑,随即告了辞,转身离去。 江鹭起更不会久留。 应雪时沉默良久,才冷冷扫了眼客栈外的茶摊。 祝随生忙中偷闲地走出茶摊,对应雪时露出个和善的笑。 应雪时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凄惨的尖叫划破夜雾,惊扰了所有人的好梦正酣。 灵符快云镜里一步,循声而飞,直冲楼下而去。 客栈中充盈着一股烧焦的刺鼻气味,其间夹杂着浓烈的狐骚,呛得所有人脑袋发晕。 “好强的怨气。” 应雪时跟在云镜里身后,他只罩了件松散外衣,大半胸膛裸露在外,打着哈欠懒懒道:“没有火。” 木梯前的禁制光晕黯淡,云镜里却被它拦住了去路。 看来那只邪祟聪明得很,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连灵符也起不了作用了。 她不得不停在原地,一边寻找禁制的命门,一边回答道:“那就是禁制内有谁是被烧死的,再不解开它,那只野狐狸就要变成烤狐狸了。” 应雪时却是摇头:“不,禁制内也没有火。” 他显然没将前方的禁制放在眼里,微抬起手,垂眼看着云镜里:“牵好,我带你进去。” 眼下火烧眉毛,野狐掌柜又不是无恶不作的大妖,云镜里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牵住了应雪时的一角衣袖,催道:“快走。” 应雪时沉默片刻,收回被忽视的手,沉默着走入了禁制。 禁制诡谲,应雪时却如入无人之境,云镜里甫一踏入,便松开了他的衣角,双指将兰玠捏了出来。 兰玠轻飘飘一片,被晃荡几下还是不醒,云镜里手下毫不留情地弹了他一个脑嘣儿。 “傻兰玠,快醒醒!” 兰玠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身|体已经熟练地吸|收起了禁制内的阴气。 他飘在半空,忽的打了一个寒颤,被江鹭起充满杀意的剑意吓得钻回了布袋。 兰玠再换一百个身|子也改变不了本性,他欺软怕硬。 没了阴气支撑,布帘后的诡异凶光难以为继,迅速消散不见。 云镜里一口气还没松出来,那道凶光却又轰然大盛,强烈的怨气猝然袭来,引得江鹭起双剑嗡鸣。 “啊——我的腿——” 变故陡生,野狐掌柜再生不测,云镜里与应雪时却一动不动。 云镜里按住躁动不安的兰玠,眉头拧了起来。 . 一纸画卷悠然而展,谢云拂随手撕下一截衣衫,用淡紫色的云锦遮住了双眼。 怨气致幻,江鹭起有样学样,待谢云拂携画冲入怨气之中,他也紧随其后,消失在了弥天的怨气里。 布帘之后已是别有洞天,墨云以压山之势横扫一片,谢云拂与邪祟几经交手,俱呈上风。 谢云拂此次杀意尽显,步步紧逼,可愈到后来,他却愈发投鼠忌器,一招一式皆有所顾忌,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竟然渐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