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在衙门里做事也算是公门中人。你家大朗既能识文断字又长的高大见状,眼下有这个机会,你为何脸上露出愁容?” 堂下有人看不过去,阴阳怪气的质问韩老太。 韩老太支支吾吾不好说出心中所想,韩北卿站在她身后大大咧咧的看向李县令:“县令大人,我听说衙差大人们人人都孔武有力的,还要去山上抓老虎呢!我大堂兄没抓过老虎,祖母担心我大堂兄在其位不能谋其职,故而心中忧虑。” 韩老三在一旁轻轻拍了侄女韩北卿的肩膀,一脸好笑的说道:“傻丫头,哪有那么多的老虎让咱们抓啊!你综文哥若是进了衙门,肯定是做文书账房之类的事情。大老爷最惜才,定不会让他去做危险的事儿的。” 李县令看着这叔侄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很起劲。既把韩老太的担忧说了出来,又点名了那韩综文是个有学识的人。 只不过他堂堂县令,怎么会让平民老百姓牵着鼻子走。只是低头品茶吃点心,根本不搭这个话茬只当是寻常聊天。 “大人,韩秀才醒了。”衙门里的医士走了进来,告诉众人韩秀才已经醒过来了。 韩老太闻言,第一个冲了出去,众人也紧随其后去了东厢。 屋里狭小,韩北卿挤不进去。站在门口能听见韩老太抱着儿子哭泣的声音,看着衙门里医士脸色如常的向李县令报告,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此时李县令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韩北卿。举着手里的小鱼干,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丫头,你这鱼干做的着实不错。” 韩北卿笑着说道:“能得大老爷一句称赞,是民女的福气。您爱吃,以后民女每旬都做些送到您的府邸去。” 此时韩家堂厅里的其他人都去东厢探望韩秀才去了,唯剩下李县令跟曹师爷二人。韩北卿知道此时,这位岐山县的一把手定然有话要说。 “每旬都送?”曹师爷在一旁冷笑:“小娘子吃食做得好,口气也不小。你能做得了你家的主么?每旬都送,花费可不小呢。” “民女既然说得出,必然做得到。”韩北卿一脸笃定,得意的扬起头。 “不瞒大人,民女前阵子脑袋上受了很重的伤。苏醒当天,我祖父坟前竟然冒了许多青烟。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大人一问便知。” 上西村有户人家祖坟冒青烟这件事,李县令想起最近确实听见下边的衙役说过这件事。只当时乡间野趣,没有当一回事。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件传闻竟然是真的,而且冒青烟竟然是因为韩北卿。 李县令这一路见韩北卿举止有度,见到他这样的官员神色自若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自信、笃定,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寻常人家能够养出来的孩子。对于她所说的话,李县令是信服的。 “醒过来之后,民女脑海里突然有了很多想法。改良了我家的织机,从前家里只能织平纹白棉布卖钱,现在可以织花纹。受益不止是我一家,左邻右舍也跟着多赚了不少钱。还有这小鱼干也是在祖传料方的基础上,我自行改良而成。过几天我要进城卖钱,想必也能赚上许多钱呢。” 韩北卿清楚要想长期与李县令打交道,必然要输送利益。但是输送利益的前提,就是要跟对方交代清楚自己的底细以及能够创造出来的价值。 底细是让对方相信自己,告知对方自己的价值是让对方接受自己。 “你脑袋里果真凭空出现许多东西?花纹织布是你一个人改造出来的?”李县令面露吃惊的看着韩北卿。 心里揣测道:韩家那个孩子进衙门当差倒没什么,倒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着实令他震惊。 “回大人,民女病了一场昏睡了许久,醒过来不仅性子变了人也通透了。我爹爹说,这就叫‘否极泰来’。”韩北卿羞赧一笑,脸上尽是小孩子家的得意。 曹师爷听着点了点头,躬身在李县令耳畔低声:“大人,这韩秀才说的不错。属下也听说过几桩乡间野趣,但凡大难不死之人总有一些奇遇,可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属下冷眼旁观,这丫头今天这些做派,显然不像寻常女子。大人不妨应下来,且看看这丫头日后还能做些什么。” 曹师爷也不是无端为韩北卿说话的,临来之前王掌柜曾经给他塞了一笔钱。本意是想让他们替韩秀才说话,正因为有了这笔钱,李县令这才亲自来乡下走一趟。 李县令等人本以为能从韩家再捞一笔,没想到韩老太像个铁公鸡似的就是不撒口。 好在今天二人发现,韩北卿这个小丫头是个有眼色的。她想去城里做些小本生意,借着替韩大朗询问工作的事情,暗寻李县令的庇护。 这个丫头一箭双雕,心思本事都不一般。 李县令知道韩家刚分家手里没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