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可见你妙手仁心,有起死回生之神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权威的,都是没有人能够质疑的,因为至少在神狮城内,几乎是没有哪个人的医术比你更高超,几乎是没有人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比你更胜一筹。”
这是攻心之术的经典方法,使劲地夸对方。当然了,江烈所夸的都不是为了夸而夸,而是切实的实话。李能作为太医院目前资历最老的老太医,着实德高望重,素有神医之称,虽然跟羿衷散仙史竹天这种世外高人相比,还是略逊一筹的,但在神狮城的范围内,他绝对是医术最精湛的医者了。
然而江烈的这一番夸赞夸进了李能的心坎里。李能年纪不小了,作为老前辈,从来不会倚老卖老,颇有谦逊之才。但江烈拍的这一波马屁都是实事求是,李能想要客气一下,倒也无法否认,只能默默地接受,情不自禁地也悄然在内心产生了几分傲气。
李能笑道:“哎,你小子啊,讲话还是这样油嘴滑舌的,我都不晓得该跟你说不敢当,还是该向你竖起大拇指噢。不过,即便如此,你只是把我夸了一通,我还是没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要阉了韩将军,还有为什么要说什么治疗的借口,而且我怎么就能了呢?”
江烈耐心地解释道:“老李啊,其实很简单,我想要阉了韩览皎,是因为他犯了错,犯了大错,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治疗是借口,因为他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治疗,但是你可以让他拥有接受这样的治疗的资格。因为你是整个太医院讲话最大声的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所有人奉为圭臬,只要你复诊一下,认定了韩将军需要接受阉割手术,那么这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这是造假啊!”李能尽力压低了声音,“江大帅,行医者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德啊!你也懂得说我是德高望重,我要是这样造假,我还哪有什么德高,我还怎么望重?医德是什么啊?是对病人负责,是对症下药。吃两帖药能好的,我就不会给人家开三帖。抹药能好的,我就不会给人家做手术。多喝点水就能自愈的,我都根本不给人家看病。这都不是钱的问题,我得以人为本啊!既然选择了从医,那我就应该讲究良心,我们老李家是世代行医的,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不可能改变得了啊!”
“你说得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德高望重,我知道你有良心。”江烈叹了口气道,“老李啊,我得反过来问你,你要讲良心,是跟有良心的人讲良心吧?讲良心不是无差别对待,你应该不至于跟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还讲良心吧?比如说,一个作恶多端的匪徒,或者说一个朝廷钦犯,要找你看病,你能给他看吗?”
“那肯定不能啊!”李能斩钉截铁道,“江大帅,你是军人,是上过战场的。我用打仗的事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我是一个军医,那我只要发现己方的伤员和病人,我就会竭尽全力地去救治,哪怕是奄奄一息,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我要是遇见一个敌人的伤员,我也给人家治疗,我的良心不就让狗给吃了吗?”.
照这样说,象湄军医马婧婕的良心就是让狗给吃了,因为她救活了敌人的主帅。
然而李能所言着实在理,正常的军医是不会救治敌人的,只不过马婧婕当时的情况较为特殊,她救江烈也算为了自保。
当然了,马婧婕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能已经跳进了江烈设下的攻心陷阱。
趁热打铁,江烈便把韩览皎在惑山的所作所为仔仔细细地备陈了一番。
李能有女儿,有孙女,有外孙女,对这些女晚辈都关爱有加,所以听江烈讲述了韩览皎的罪行之后,立马就义愤填膺:“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的良心是让狗给吃了吗?我支持你,阉了他!省得他日后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阉了!这就阉了!人呢?人在哪儿?我这就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