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彪脸色突变,“也就是说,惑山独立军必将全军覆没了?”
“你觉得他们打得过狮翼军吗?虽然惑山独立军占据了地理优势,但狮翼军奉旨去讨伐惑山独立军,北疆边军也会助狮翼军一臂之力。从兵力对比上看,惑山独立军肯定是吃大亏的。而且,狮翼军也不一定需要强攻,他们完全可以智取。毕竟,惑山独立军还不晓得皇上是要他们的命。”江烈说着便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段彪问道:“那惑山独立军就没救了?”
江烈紧闭着双眼,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没救了。狮翼军不是吃素的,剿灭优伶教也是说剿就剿,‘剿灭’惑山独立军也不在话下。其实也挺讽刺的,惑山独立军确实是犯了错,但不是造反,也不是叛国,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即便如此,他们也难逃全军覆没的厄运。”
说着,江烈又叹了口气:“我能够想得到的,能解救惑山独立军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报信,让他们趁早撤走,以免杀身之祸。但皇上预判了我的预判啊,所以他就把我强行留在了神狮城,美其名曰是要来阅兵,呵呵。”
无可奈何之下,江烈也只能让麾下的将士们做好接受袁国采检阅的准备。
半个多时辰过后,袁国采果真带着一队侍卫来到了狮炎军驻地,江烈也只好指挥着全军为袁国采进行阅兵表演。
由于狮炎军人数众多,阅兵仪式进行了大半天,从早上持续到了黄昏,而江烈一直是心猿意马,满心挂念着北疆的惑山独立军。
阅兵结束之后,袁国采又在狮炎军驻地里逗留,四处去演讲,而江烈作为狮炎军大帅,也不得不陪同着袁国采在狮炎军驻地里东奔西走。
就这样,自早朝过后,江烈就一直待在狮炎军驻地里,一整天从早到晚就交代在此地了。
直到子时,江烈才忙完所有被袁国采临时安排的任务,回到了江府。
一进房间,江烈就风驰电掣地换好了睡衣,蹦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
袁南儿坐在床上,包在被窝里,本来是在看书,但自从江烈进屋,就一直盯着他直到他钻进被窝。
“今天是临时有什么事吗?怎么忙了一整天,到现在才回家?”袁南儿将书本放到了床边的桌上,躺下来,依偎在了江烈怀中。
江烈一把揽住袁南儿,浑身登时涌起了一股暖意,温暖了原本被深夜寒风吹得冰凉的身躯,叹气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太子哥。袁国采那兔崽子,为了不让我去惑山报信,特地临时决定要检阅狮炎军,导致我一整天都被袁国采控制在驻地里。”
袁南儿疑惑不已道:“什么?你要去惑山报信?报什么信?这些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江烈便将今日一整天的来龙去脉都备陈了一番,讲得口干舌燥。
“你发现了吗?”袁南儿紧紧抱着江烈,“皇上这是在铲除异己,他要铲除一切可能反叛的因素。他跟惑山独立军没有打过交道,只知道他们曾经是土匪。他觉得惑山独立军匪性尚存,所以他觉得惑山独立军随时都可能造反。虽然惑山独立军从来都没有造反,但皇上还是想趁早除掉他们,而除掉他们需要借口,不能无缘无故就灭了他们。所谓的收留难民,是不是事实暂且不提,至少,对皇上来说,这是一个能够让他名正言顺地剿灭惑山独立军的合适的契机。”
江烈一挥手,熄灭了灯,翻了个身,长驱直入:“照这样说的话,他岂不是早晚得把狮炎军、狮城军啥的都给灭了?他虽然说对神狮军团的每支军队都一视同仁,但实际上他只信得过狮翼军。这些正规军先不用说,像有盗墓前科的猴帮,他是不是也得找机会灭了?”
袁南儿均匀地喘着气:“难说呢。他为了巩固他的皇权,非常有可能找机会消灭掉所有潜在的反贼。像那个什么蚀骨火神庙,也是同样的道理,一座庙能怎么样?但他就是忌讳,他觉得晋山县的百姓奉你为神,就会弱视了皇权,就可能造反,所以他要求你一定要处理掉蚀骨火神庙。”
“呵。”江烈冷笑了一声,“真要是照这样子发展下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早晚会混不下去。”
袁南儿笑道:“早晚混不下去?要是真混不下去了,你会怎么样?你会造反吗?”
江烈气喘吁吁道:“我早就想造反了,还不是因为袁国采那兔崽子这几年做皇帝,做得还不错,倒也算得上国泰民安,老百姓们都安居乐业,我没有造反的理由。倘若哪天,袁国采那兔崽子越来越不识抬举,越来越胡作非为了,那么,我一定会揭竿而起,一定会反了他娘的。得民心者得天下,昇凡失民心之时,就是我江烈起义之日。”
袁南儿问道:“你真敢造反吗?你造反了,我怎么办呢?念恒怎么办呢?”
江烈拨了拨袁南儿额头上湿漉漉的几缕头发:“放心,我的家人,我肯定会保护好的。我要干大事之前,肯定会先保证你们所有人的人身安全的。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这会儿肯定还不是造反的时候。真正能造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