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诗财缓步走到悬崖边,小心翼翼地向下观望:“谁知道哪条路能到这悬崖底下去?”
旁边一个士兵举着火把观望片刻,摇了摇头:“这里的地势复杂,不晓得怎样才能到那下面去。大将军,这虽然也没多高,但也看不见底了,摔到那底下去了,压根不会有活路,放心吧,他必死无疑了!”
简诗财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知道他死了就行,咱们也没必要给他收尸。对了,把附近的尸体都扔下去,让他们给他们的大帅陪葬。这样一来,他们在黄泉路上也能够结伴同行,就比较不会寂寞。”
……
江烈原本是视死如归,但在下落的过程中,脑中将近几年发生过的事情像走马灯般回忆了一番,在离地仅剩丈余之际,回忆起了娶亲那天的场景。
“昨日伐北安民保境,今夜征南定心成家”——这是江烈在纲亲王府大门口写下的对联。在写下联的时候,他就是靠用手喷出向下的微弱火焰来保持升升落落的平衡。
灵光一闪之下,江烈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释放出了一簇微弱的火焰,在离地丈余的距离之内,用那一簇小火缓冲掉了由上而下积累的高速。
轻轻地落地之后,江烈已经筋疲力竭,恍惚地闭上了双眼。
……
而当江烈悠悠醒转之际,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天然的山洞之中。
此番场景,与刚穿越来蚀骨大陆之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烈想要爬起身来,却使不上半点力气,遍体鳞伤依然在隐隐作痛,但肉眼可见的是,自己身上已经没有披盔戴甲,还缠满了绷带。
“你醒啦!”
一个年轻女子的银铃般的清脆声音传入了江烈的耳畔。
江烈正欲扭头,却被那年轻女子喝住——“你别动,我扶你起来!”
于是江烈就被搀扶着坐了起来,靠在了石壁上。
在江烈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袭沾满了血迹与污渍的白袍,乌黑的长发凌乱地盘在脑后。
又定睛一瞧,江烈发现这女子的面容虽然沾染了战火的痕迹,但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一双明眸大眼灵动闪烁,一对招风耳如精灵一般尤为可爱。粗略估计,这年轻女子也就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年纪。
这年轻女子的一袭白袍,江烈甚是熟悉,这是象军军医的装束。象军的军医有许多是女性,相当于白衣天使护士,这是象军的一大特色。
不出意外的话,江烈就是被这年轻女子搭救的,但一个象军的军医为何要救一个狮炎军的大帅,却令江烈疑惑不已。毕竟他的一身披挂,包括腰牌和佩剑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自己狮炎军大帅的身份应当是显而易见的。
江烈轻轻地喘着气,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年轻女子点了点头:“是我救了你。”
江烈难以理解此举的动机,疑惑地问道:“你晓得我是谁吗?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的腰牌上写得清清楚楚,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大帅。”那年轻女子指了指放在一旁地上的腰牌,“你姓江,你叫江烈,是象湄帝国西征荡寇军最大的敌人。”
江烈的疑惑随着那女子的回答愈加增加:“你既然知道我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那年轻女子应道:“我马婧婕作为一名医者,从来都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有气,既然你还有气,我就不可能见死不救,像那些没气的,我想救也救不了了。虽然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但万幸你的盔甲质量好,你的伤口都不深,也没有要害之处受伤,所以我只是随便给你上了点药,绑了点绷带,你就活起来了。当然,也确实是你的体质好,流了那么多血,你也只是嘴唇发白,还能讲话。要是换做别人像你这样一身的伤口,可能早就死了。”
江烈的疑惑解除了一小部分,也顺便算是得知了那年轻女子的名字,便顺口问道:“你叫……马……马静洁?”
“是的,我姓马,我叫马婧婕,婧是女字旁再加一个青色的青,婕是女字旁再加一个迅捷的捷的右半边。”马婧婕正色道,“医者仁心只是一方面,救你还有另一方面的目的,就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江烈蹙起了眉头:“你需要我的帮助?你需要我帮你什么?我又能够帮你什么?”
马婧婕嗫嚅道:“我……需要你保护我,保护我的性命。”
江烈眨巴两下双眼:“我凭什么要保护你?你是我的敌人,你是象湄军的军医,跟我们狮炎军是势不两立的。”
“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能死多少回了。我救了你一命,你也该保证我能活着,这样一来,咱们才算扯平。”马婧婕说着捧起了地上的平雪剑,“说好听点,我是请求你,请你保护我。要说难听点,我是在强迫你,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杀了你,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就是个小孩子,也能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