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璧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江烈沉吟片刻,灵光一闪道:“恐怕这是蓄谋已久,咱难以应对。那咱就将计就计,先进宫去找袁国采,看他要到哪儿去亲自审问柯霖铃!”
于是江烈飞身上马,再次赶往皇宫。
虽然江烈心知肚明,袁国采一心想弑父,但在别人的心目中,袁国采依然是一个孝子的人设。
所以此时的袁国采还在后宫跟着其他娘娘皇子们一起嚎啕大哭。
一到后宫,江烈便被压抑的悲伤气氛感染了,自己也不由得鼻头一酸,湿润了眼眶,情不自禁地想起与袁辽宸的一点一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更感酸楚。
但江烈知道此时不是感伤的时候,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哭得最为夸张的袁国采。
袁国采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哭喊着,哭得泪如泉涌,哭得撕心裂肺。
江烈蹲到袁国采身边,低声道:“太子殿下,刑部尚书李大人说,杨公公奉太子殿下的命令把杀人凶手柯霖铃带走了,说是太子殿下要亲自审讯,不知太子殿下要何时去审?”
袁国采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已经带走了吗?我这就去!”
说着袁国采便抹着眼泪起身,招呼上几个侍卫就往外走。江烈连忙紧随其后。
走出后宫区域,袁国采一转身,冷眼道:“江大帅,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江烈点头道:“大行皇帝对我恩重如山,而且杀人凶手柯霖铃,早在选秀的时候就遭到了我的怀疑,我当然要去一探究竟。”
袁国采嘴角微微上扬:“行吧,那你就跟着一起来吧。”
江烈骑着马跟了一路,跟着袁国采那一行人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巷陌,进入了一间昏暗的密室。
“这间是我长期租用的,算是我平素在宫外的一个小住所。凶手就在此处。”袁国采说着便吩咐手下为江烈搬来了椅子。
几盏灯被点燃后,柯霖铃的身影映入了江烈的眼帘——她被枷锁铐在一个十字架上,身穿单薄的亵衣,披头散发着。
杨能言走到袁国采面前,行了一礼:“启禀太子爷,此人便是杀害大行皇帝的杀人犯柯霖铃。”
袁国采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厉声喝道:“大胆妖女!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混入皇宫,谋害国君!”..
柯霖铃冷笑道:“我不是妖女,也不是什么妖孽。我出身于书香门第,是如假包换的良家闺女,而羿衷帝年过花甲,他的年纪足以做我的爷爷,但还要纳妃,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要把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纳入后宫。他是一国之君,他能随心所欲,而我却只能背井离乡,不得已来到神狮城,不得已来参加选秀!”
“既然你说你是不得已来到神狮城,是不得已来参加选秀,你为何还要在选秀之时表现得那么突出,在那么多个秀女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一个得以进入后宫的?你若真的那么不得已,但凡选秀的时候表现差点,我父皇也不会选你!”袁国采目光凌厉道。
柯霖铃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我若故意放水,那也是欺君之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选择将计就计,成为后宫的一位娘娘,在博取到羿衷帝足够的信任之后,伺机要了他的性命。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他对我完全没有任何警惕之心了,足够信任我了,所以我就下手了。”
江烈蹙眉道:“等等,你这话说的可含糊。你是下手了,但你没用刀,没用任何利器,也没用任何钝器,只是用你的一只手掌,一掌毙命。你之前跟我说,你从未习过武,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足以将人一掌毙命的内力?”
柯霖铃应道:“是,没错,我之前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习过武,我也不是优伶教的,但我跟优伶教的有合作。我还没来到神狮城的时候,优伶教右护法得知我要进宫参加选秀,就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杀了羿衷帝,我当然想,于是,我就接受了优伶教的合作请求。”
江烈双目圆睁,颤声道:“你跟优伶教合作?是……是怎么合作的?”
柯霖铃邪魅一笑:“优伶教右护法和他手下的上百个兄弟,轮流为我传输内力,把他们每个人体内的所有内力都传到了我身上,导致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丧失了,而我却拥有了上百个武林高手的内力,我当然能够把羿衷帝一掌毙命了。”
内力是可以人传人的。一个人若将自己的所有内力传输给他人,这部分传输出去的内力将会大打折扣,就像能量递减定律一样,接收者只能收到传输者的至多一成内力。
倘若柯霖铃所言不虚,洪三金跟他手下的兄弟们是付出了失去自身所有内力的代价,孤注一掷,将弑君的重任寄托在了柯霖铃身上。虽说内力传输至多只能让接收者收到一成功力,但人多力量大,上百号人内力打个一折,也相当于是十来个人的内力。
而且洪三金作为优伶教的右护法,江烈在北疆打仗的时候见识过他的本事,他一个人的内力也足以抵他手下弟兄十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