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不得不承认段彪说的完全在理。江烈的原计划是来调查一下晋山派究竟有什么人做不法勾当,然后再带兵来清剿他们,通过缴获将他们的战马收入囊中。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到达晋山县,江烈与段彪便遇上了巴秀娘,也是无巧不成书,巴秀娘妄想坑他二人的钱,从而产生了争执,刀兵相向。
意料之外,在半路上的小酒馆,江烈便遇上了要寻找的目标。机缘巧合之下,巴秀娘让江烈有机会碰上了更为重要的大目标,也就是养撼。倘若是江烈按照计划通过调查找到养撼,那就会在狮炎军与养撼的三百弟子间发生一场激战,而不是在晋山的这个大殿之内同室操戈。
分明是同派的兄弟,此时却是各为其主,刀光剑影都是直奔同派兄弟的要害。江烈目睹着这一切,内心五味杂陈。拳头一致对外的战斗振奋人心,而自家兄弟的内战着实令人心寒、心酸。
虽然这个场面令江烈不忍直视,但他无怨无悔,毕竟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并非自己刻意要挑拨离间,罪魁祸首只能是养撼。若非养撼草菅人命,严森也不至于忍心让手下弟子们对他刀剑相向。
江烈经过了瞬间的头脑风暴,组织好了语言,应道:“彪兄,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你也得换个角度想想,倘若不将养撼捉拿归案,他就还是会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还是会有许多无辜之人被他所害。”
“大帅,你说的对。里头战况如何了?”段彪保持着警惕,不敢转过头。
此刻,双方各有伤亡。殿内血流成河,哀嚎遍地,从还在坚持战斗的人数上看,为养撼而战的弟子形势极为不利,三百弟子已然伤亡过半。
养撼的穿着在人群中极为醒目。江烈看得一清二楚,养撼被十余人包围,包围着他的十余人又被二十余人包围。养撼挥舞着双锏,依然突破不出重围,不过,一身完好无损,不见任何血迹。
此等武艺高强之人,难怪官府擒拿不住。
江烈应道:“养撼应该撑不了太久了。”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养撼高高跃起,飞跃至半空之中,又连续劈砍,击落刚刚飞身追上来的敌人。
江烈意识到养撼想要逃之夭夭,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刹那间,江烈轻抖手腕,发射出一团急速冲刺的火球,径直奔向养撼。
养撼在半空中看见面前飞来一团大火球,为了闪避,慌了手脚,慌乱之下,从半空中重重摔到了地上,落地之后,还未曾缓解疼痛,登时已被一堆刀剑束缚住了行动。
养撼已被擒住,只要稍加动弹,就会有性命之忧。养撼的亲传弟子们见状,都不敢轻举妄动。
严森全程没有出手,保持着极其冷静的状态。他朗声道:“养撼,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了。你奋战了半天,还是败下阵来被生擒了,何必呢?有多少兄弟因为你在此白白流血,值得吗?”
说话间,养撼已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而他的弟子们仍然不愿放下手中的兵刃。
严森叹道:“兄弟们,我能理解你们!我知道,养撼是你们的再生父母,对你们恩重如山!没有养撼,就没有你们的一身本领,所以你们能为他赴汤蹈火,为他不顾生死!但你们终究还是晋山派的弟子,我是晋山派掌门人,希望你们能听我一句劝,放下你们的兵刃!”
顿时,养撼的弟子们都动摇了,特别是看着地上不少兄弟的尸首还在淌血,听着地上不少重伤的兄弟还在呻楚,着实不愿继续顽抗,于是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严森续道:“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虽然你们都是跟着养撼闯荡江湖的,但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肯定有人是清清白白的,也肯定有人是跟养撼一起行凶的!一切都会调查清楚的!家丑不可外扬,我要亲自审判养撼!日后还得去向被养撼迫害过的家庭,挨家挨户的赔礼慰问!”
江烈内心对于严森的更高级的钦佩之情登时油然而生,但见满地哀嚎,还是忍不住朗声道:“严掌门,当务之急还是速速叫大夫来急救重伤员!”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提着急救箱的人跟江烈擦肩而过,跑进了殿内。
原来严森早已安排妥当,心知会有一场恶战,心知会有一群人受重伤,便让一群精通急救医术的弟子在殿外三十丈处等候。
这件事情就暂且告一段落了,养撼被单独囚禁了起来,其他幸存的亲传弟子则被另外软禁。
江烈与段彪回到了房间,都松了一口气。
“大帅,你说严掌门会如何处置养撼?”段彪倒了一碗水递给了江烈。
江烈接过水,一饮而尽,舒了口气:“要如何处置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了,咱别操心太多。”
段彪蹙眉道:“不过,把养撼关着应该算是非法囚禁吧?要是把他杀了,好像也是犯法的。”
江烈把碗放到了桌上,笑道:“这里是‘法外之地’,没人报官的话,山下哪会有人知道这山上发生过什么事?”
段彪问道:“你不怕严掌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