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采爽朗地大笑道:“国采祝驸马与南妹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江烈也放声笑道:“烈多谢太子殿下的衷心祝福!借您吉言,烈与南儿定然百年好合!”
其实,江烈的心里是对着袁国采一个劲地怒骂:“你也有脸说这些话,南儿当初差点被你给害死!要不是你跟优伶教狼狈为奸,在治平县设下了比武招亲的陷阱,南儿也不会中了优伶教的毒针,也不至于险些死去!”
说话间,江烈又敬了一轮,在一桌旁见到了两个熟人。
“张大人,小罗子!”江烈欣喜道。
张佑礼缓缓起身,端起了酒杯:“老朽张佑礼祝江大人与沐慕公主情深似海,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瓜瓞绵绵!”
江烈回敬道:“张大人能够在百忙之中拨冗莅临江烈的婚礼,实在令烈蓬荜生辉!烈倍感荣幸啊!话说回来,去年您借给我的那些书,基本都让我看完了。不过,烈着实一直忙啊忙啊忙,都忘记还书了。”..
张佑礼笑道:“不急不急,有空再还便是。书籍是老朽一生挚爱。除了书,老朽也拿不出别的什么礼物。这几本书是老朽精挑细选出来的,就当做老朽送给江大人和沐慕公主的贺礼了!”说着从桌底提起了一只红艳艳的纸袋,递给了江烈。
“张大人客气了,多谢张大人!”江烈说着接过了张佑礼的贺礼,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小罗子也举起了酒杯,笑道:“小的不如张大人一般能说会道,也拿不出什么贺礼,只好借花献佛,敬江将军与沐慕公主一杯!祝你们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江烈回敬道:“你小罗子能来捧场,我就非常感谢,非常开心了!许久不见,我对你可甚是想念啊!”
小罗子笑道:“能够受邀参加江将军与沐慕公主的婚礼,小的才是受宠若惊呢!”
江烈笑道:“这是应该的。那一个月的狮僮生涯,我可是承蒙你的好生照顾嘞!”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之后,江烈感觉该敬的人都敬了,却唯独少了一个人——兵部尚书徐韬!虽然大概明白原因所在,但江烈还是找着了徐有志,悄声问道:“有志兄,令郎没有来吗?”
徐有志低声应道:“大军刚班师没几天,兵部事务繁忙得很,还有许多公务没办完,犬子实在难以抽身前来!“
江烈心知肚明,所谓公务在身只不过是徐有志与徐韬父子俩编造出来的借口。大军刚班师回朝,兵部确实有满满当当的公务需要处理,但兵部不是只有一个兵部尚书,还有兵部侍郎以及一群手下。按常理讲,无论多么繁忙,兵部尚书都不至于连吃顿饭的工夫都抽不出来。
不过,江烈换位思考了一番,也能够理解徐韬。毕竟徐韬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场宾客基本都认得他,他在这个婚宴之上着实会略显尴尬,不来吃这顿婚宴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完美避免了尴尬的发生。
敬完所有宾客之后,江烈才终于能歇歇脚入座吃饭了。有这样一种说法,人生有三大桌,出生一桌,结婚一桌,死后一桌。出生那桌不会吃,结婚那桌没空吃,死后那桌吃不到。江烈可算切身体会到新郎官的辛苦了,特别是几乎整个江府都坐满了宾客,要轮到自己吃上一口更是比寻常人家更来之不易。
然而,中午的活动结束之后,下午还有一箩筐的繁文缛节,江烈与袁南儿两位新人就如同傀儡一般任人摆布,毫无半点喘息的工夫。
而到了晚上,江府内又有一场晚宴,而且有节目表演。所幸公主结婚不需要闹洞房,省了许多麻烦。当晚宴即将进入尾声之时,不知谁率先带了节奏,说想让新娘子献唱一曲,随后满座宾客都跟着节奏躁动了起来。
就连袁辽宸都跟着起哄,一时间,这歌,袁南儿是非唱不可了。
袁南儿无法推脱,便让问天和映梅搬来了琴桌与瑶琴,坐到了琴桌之前,将双手摆在了琴弦上,朗声道:“若音律有误,还请诸位海涵!”
于是,袁南儿抚起了琴,唱起了歌。琴声悠扬,歌声空灵。在场宾客们无一不全神贯注,沉醉其中。
江烈听着和谐的琴声与歌声,凝视着袁南儿灵巧的手指与专注的深情,虽然已经拜了堂,但还是难免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就痴痴傻笑起来。袁南儿瞟了江烈一眼,见他一脸憨态,也藏不住微笑。
袁南儿的个人表演结束之后,全场掌声雷动。随后,宾客们接二连三离席,二位新人便站在大门口欢送宾客们。
直至中夜,除了几个留宿的公主,其他的所有宾客都被江烈与袁南儿送走了。毕竟有些皇亲国戚饮酒饮得烂醉如泥,江烈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还得亲自搀扶他们该上车的上车,该上轿的上轿。
“娘子,时候不早了,咱回屋去吧。”江烈拉住袁南儿的手就要走。
袁南儿杵在原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江烈不假思索道:“娘子啊!”
袁南儿摇了摇头:“不好听,太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