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腔，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出声。

曲婉忍着抽泣，泪眼模糊地说：“盛丛也，别说了，这件事我没法原谅你！”

说完，她抬手胡乱地抹两把眼泪，长舒一口气，迈开步子，想要回卧室，太窒息了，她想逃。

只迈开半步，手臂被死死拉住，

曲婉抬头，对上盛丛也的眼睛，

他的眼睛比她哭过后的眼睛还要红，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束手无策、不得要领的无力感。

他喉结动了动，说：“媳妇儿······”，声音还是哽咽，吞没了后面的话，

他停顿一下，努力把哽咽感按下去，才继续说：“媳妇儿，对不起，以前我就是个混蛋，让你伤心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别不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他抓过曲婉的手，就是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巴掌，丝毫不觉得疼一样，“啪~”“啪~”“啪~”一下紧接着一下地用最大的力扇，

口中言语慌乱地说着：“媳妇儿，你打我吧，打到你解恨为止。”

曲婉的手被迫地做着扇巴掌的动作，她看着盛丛也棱角分明的左脸上，很快被扇得红肿起来，

她挣扎着胳膊，想抽手，可盛丛也抓得太紧，她抽不出来，便把手掌握成拳头，惊慌说：“盛丛也，你别这样。”

盛丛也根本不听她的，即便是拳头，仍然疯狂地往自己脸上打，仿佛打的不是他的脸一般。

口中不停地重复说着：“我是混蛋，你打我吧！”

“我是混蛋，你打我吧！”

“我是混蛋，你打我吧！”

曲婉用尽全力挣扎着，以尽量减轻打在他脸上的力度。他们不该这样的，已经分开四年的事了，早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到这种地步。

但是，无济于事！

曲婉只能用胸腔里能发出的最大的音量，大声喊：“盛丛也，你停下。”

没有用，盛丛也像是已经疯魔了一般，只知道机械地做着打脸的动作，他的侧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曲婉又大声吼：“盛丛也，你快停下，我手都痛了！”

这话一出，终于起效了，盛丛也打脸的动作停止了。

盛丛也将她的手从他的脸上移下来，放在手心，轻轻揉了几下，颤声说：“对不起，媳妇儿，弄疼你了！”

紧接着，他又满眼恳求地说：“媳妇儿，我以前确实是混蛋，养过很多女人，但，有了你之后，我真的没有再碰过她们，早就把她们遣散了，你就不能把这些当作我的过去吗？”

“你没有过去吗？你和别人在一起十二年，我想想都嫉妒得发狂！”

“很多”两个字是那么的刺耳，刺得曲婉终于清醒，他做什么也没有用，她根本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曲婉恢复平静，冷声说：“我不能，你嫉妒，也可以不能。”

说完，她眉心深拧，不耐烦地抽回手，“盛丛也，我要睡觉了，请你别打扰我。”

盛丛也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肩也往下沉，像是精神耗尽，

但，一面惨白，一面红肿的脸上仍然对曲婉挤出了一个笑容，因着苦涩，极为难看，“媳妇儿，晚安！”

不信他、不原谅他，都没关系，他已认定，他就是要赖她一辈子，她不同意，她也要在她身边一辈子。

画面太过可怜，曲婉不忍看他，快速逃回了卧室。

.

一早，曲婉睡醒后，拉开窗帘，外面天空灰蒙蒙的，又是雾霾天。

洗了把脸，镜中的她，眼睛肿得厉害，因为昨晚哭过的原因。

她来到客厅，从冰箱拿了两袋冰牛奶敷在眼睛上。

二十分钟后，肿胀减轻不少，她去梳妆台，用大地色眼影盘化了个妆，眼睛的肿胀才看上去没那么明显了。

起床这么久，都没看见盛丛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昨晚睡了吗？

想起他昨晚那个状态，他不会又抽了一夜的烟吧！想敲开他的房间门看看，手都抬起来了，又停住了，还是算了吧！

曲婉收拾好，下楼，去吃早饭。其他人都已到位，唯盛丛也没在。

曲婉一来，几个人便禁声了，都看着她，表情怪异。

曲婉心情不佳，并未注意到他们的怪异。她没什么胃口，只拿了一杯牛奶喝。

夏苒往她身边挪了挪，欲言又止的样子，

曲婉看她欲说不说的，便问她：“怎么了？”

夏苒吱唔两声，开口：“曲姐姐，昨晚有个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