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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呼吸一滞，这就是污染源头异变的后果吗？

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收编队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到污染源头，并摧毁污染源头。

这样强大的污染几乎毁掉了整片海域。

不仅是南海，所有临近南海的城市也都会被黑色液体侵袭。这些液体一旦进入到海水中，就会跟随海水一起蒸发凝结，混入水循环中，形成黑色的雨，落在临海城市，从而对临海城市造成严重的污染。

植物异变，人类也迅速病变衰弱，最终死伤惨重。

随着祁淮脑海中的画面生成，他身上的黑气开始凝结成水膜。黑色水膜避开了时折戟的金属锁链，紧紧地包裹在祁淮的皮肤之上。

潮湿、阴冷。

祁淮只感觉浑身都散发着海洋的咸腥味，他冻得牙齿有些发颤：“队长，我闻到了污染源头的味道。”

在一片咸腥味道中，有一股朗姆酒的味道，像是阳光一般驱散了祁淮周身的阴冷。

时折戟已经折断了手中的金属薄片，他随时准备将祁淮身上的黑气剥夺下来。

此时听到祁淮的声音，他动作一顿：“在哪里？”

被水膜包裹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你的皮肤上挤压揉搓一样，祁淮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了。

这感觉跟梦中被雨淋到的感觉一模一样。

祁淮轻微喘了两声：“呼……在现实中，我们得先从虚幻的幽灵船上下去。”

悲剧画面告诉祁淮，他们现在登上的幽灵船是虚假的，接触到的船长船员估计也都是虚影的一部分。他们得先从船上下去，才能在真实的无人岛上面，寻找污染源头。

“秘密和海域是关键点？”时折戟立刻想到改变他们认知的两个关键词语。

祁淮的猜测与时折戟一样：“这也是我的猜测。”

“走，我们去找黑雾，我会用异能护住你，避免更多的黑气加厚你身上的水膜。”时折戟拽住祁淮的胳膊，对方身上全都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摸起来触感极其黏腻。

祁淮跟在时折戟身后，他立刻猜到了时折戟想要验证的东西是什么。

他想验证黑雾的另一头究竟是不是南海。

而这也是祁淮想要验证的东西。

两人一路狂奔，无视周围水手的提醒，直接来到船的另一面，与他们上船的方向截然不同的地方。

时折戟折断金属薄片，化作一个能够承载两人的金属片：“上来。”

祁淮刚踏上金属片，金属片就在时折戟的操纵下从幽灵船上飞进黑雾，并且不断地下降，试图降落在海面之上。

黑雾里什么都看不清，祁淮身上黏腻液体生成的速度也在大大加快，估计是有新的黑气黏在他的身上。

看样子时队的保护还是有所疏漏，祁淮心想。

“下降幅度已经超过幽灵船的高度。”时折戟开口道。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已经接触到海面才对。

祁淮配合地召唤着南海的海水，他能感受到层层波浪汹涌，甚至能够听到海水激烈拍打海岸的声音，但眼前只有厚重的黑雾，看不到海水的存在，也接触不到海水。

“队长，黑雾里什么都没有，我和南海的连接还在。”

谜题解开了。

时折戟拽紧体温迅速下降的祁淮，手心已经被祁淮的皮肤冻得发红。

“走，回去。”

他也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激烈海浪声，说明他们南海就在他们附近，而他们却无法接触到南海。

两人重新回到船上，一名陌生的水手紧张地询问：“嘿，伙计，你们两个怎么跳船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

说到一半，水手的目光落在时折戟紧紧攥住祁淮的胳膊上，他面露惊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别担心，伙计，我不会歧视你们的。放心吧，路易船长很开明，兄弟们也不会介意你们的关系，没必要跳海证明你们的感情。”

祁淮嘴角一抽：“……谢谢，我们有些累了，想回船舱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水手挤眉弄眼地看向两人，眼神里满是打趣。

“对了，你知道这片海域有什么传说吗？我的母亲对这些传说很感兴趣。”临走前，祁淮突然问道。

水手愣了一下：“……海域的传说还挺多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哈曼，他知道的传说很多。”

祁淮笑着点点头：“谢谢。”

时折戟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