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土系魔法的人在沙漠中央制造出一块遮风处,再由其他的极为魔法师尝试制造出保护用的屏障。 这是他们行走的第二个夜晚了,到了明天,他们就能找到下个路标了。 “要来喝点酒吗?” 有人对维克多发出了邀请, “夜晚太冷了点,喝点酒暖身体会舒服很多。” “对啊,你是贵族吧?对这样的环境肯定不习惯,来喝点酒好了!” “哈哈哈哈,这就不用啦,我的酒量很差,一杯倒的那种。”红发的男人还在推辞,同时露出了有些头疼的表情, “要是喝醉了明天睡过了,到时候前往路标的时间又得延长了。” “嘿!那不是正好吗?我们可都希望你留在这里的时间能长一点呢!” “就是!来嘛,喝点好了,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 照顾? 塞勒的心中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照顾]方式,其中几个人眼中透露的阴郁连他都看得出来。 毕竟[柔弱好欺负的贵族少爷]着实是 个好的哄骗对象,再加上维克多极好的伪装面具,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在面对怎样的存在。 这也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他们要作死也是他们的事情,塞勒完全不想管,也不想关心。 他现在只想快点去黑玫瑰酒吧,如果克里斯真的在那里…… 塞勒攥紧了拳头。 克里斯,你真的还活着么? …… 在确定了守夜人之后,人们也纷纷来到了角落里,找到了地方睡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守夜人是塞勒和乔伊,由于次日就要前往黑玫瑰酒吧,所以今天晚上才要格外小心。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逐渐寂灭,火堆终究还是渐渐地失去了温度,化为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灰烬。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渐渐露出了被遮掩的月亮,偶尔闪烁着一两颗星星,为这片压抑暗沉的天空增添了几分脆弱的寂静之美。 维克多则窝在一处稍微凹陷的沙坑里,双眸轻掩着,身体却蜷缩一团,散乱的红发略微遮掩住了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粗糙的沙子杂糅在一起。 他睡得很熟,他的呼吸绵长而平静,像是柔软无害的火焰,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攥住它。 借着月光,一道影子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个穿着厚布衣服的男人,他的头发花白,眸子像是干涸的河床,和他那皱巴巴的,像是干枯树枝一样的皮肤一样失去了水份。 他的视线充斥着烈火般的愤怒,在那之前,他似乎将自己的一切情绪全都凝聚在了他的双眼之中,而在此刻,那股压抑的情感也几乎传遍了全身。 “贵族……又是贵族……你们这群混账贵族……凭什么能这样好好活着?” 他喃喃自语着,脚步却踉跄着向前,跪在了维克多的身旁—— 他的双手卡在了维克多的脖子上,手指在某个瞬间猛地收紧。 “去死吧。”男人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狰狞, “你们这群该死的贵族!都给我去死啊!装什么好人!?以为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们就会原谅你了吗!!!” 他的声音无比压抑,似乎在强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他的手指却在颤抖着,似乎他本身也在恐惧着这样的行径。 在看到维克多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顿时燃起了无垠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彻底燃尽。 他想到了曾经的深陷绝望的自己,那些掩埋于过往的苦痛,他看到了哭泣着的,被强行掠走的女儿,看见了那孩子哭着的面庞,和那双几乎绝望到极点的双眼。 那些折磨着他的梦魇和过去,似乎都开始逐渐在他的眼前显现。 凭什么这群人就能轻松地获得原谅? 凭什么这群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或许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任何恶意,他或许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但是他无法 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那些情感好像在这一刻集中在了他的胸口, 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放出去。 他做不到释怀,只能一味的发泄,甚至眼中的红血丝也要一并迸发出来—— 直到一只手轻轻地攥住了他的腕部。 “你在憎恨我么?” 维克多的声音于夜色之中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