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异?”
桃夭夭愣了愣,摇摇头。
“佛子扬言我天命带煞,日后必定成为魔神,我父亲便为我取名风行止,希望我能如君子习六艺,懂骑射,忠君报国,心无妄念,最好是永远留在故乡。”
“他们并不知道,我当时其实听懂。”
“后来,人间界君子做么,我便做么,轻而易举中了文武双状元,去了天子近前。”
“若没有后来恶灵屠城,或许,为师不会入道。”
“师父是为了报仇吗?”桃夭夭问。
“不是。只是亲见了恶灵吞吃襁褓中的幼童,难免愤懑不平,年轻气盛,自然想要改变这凡人即为鱼肉的道。”
“那师父现在已经改变了。”桃夭夭认真道。
“嗯,自证道成神,人间界确实再无恶灵侵扰。”风行止微微颔首,道,“本座能记这些,全靠徒。”
桃夭夭不解,好奇道:“我有帮过师父吗?”
“之前为了寻如何成神的记忆,这些往事,也带了一部分。所以能记一些,不过与修炼无关的,倒是不剩下么了。”风行止拿起竹简又看了一遍。
桃夭夭将桃枝捏到手,转了转,不知道为么突然又不气恼了。
他只是低头,轻声道:
“在我心,师父就是这句的真实写照。”
“现在,师父说自己也曾精通君子六艺,报效国家,那我觉师父更适合了。”
风行止闻言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徒弟是在拐弯夸师父,只道:
“入道之后,师父身上的所谓君子品格,也就不剩下么了,约莫只剩才艺。”
“那是师父自己觉,我不觉。”桃夭夭哼了一声,神色有些骄矜。
“我现在比师父懂凡人的情,所以我说的就对。师父没有,就不对。”
“……是这理。”风行止想起自己的情况,确实没有发言权。
桃夭夭捏桃枝,想了一会,忽然道:“我也想君子六艺,师父可不可以教我?”
“自然可以。”风行止斟酌道,“只是,你大约没有时间。”
“基础修行课结束,就要炼体入道,之后是修真六艺,想凡间的君子六艺,怕是有了。”
桃夭夭闻言,不仅没觉沮丧,反而兴奋起来,追问道:
“我可以炼体了?”
“是先开始练剑吗?”
风行止思及桃夭夭的身体问题,道:“从会走路开始。”
桃夭夭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双腿,伸手锤了锤,道:“它总是不听我的,自己软下去的时候,也不会告诉我一声,总要摔倒了我才知道。”
“师父,入道一定要炼体吗?”
“这倒不一定。不过,不炼体,第一次雷劫来临之时,你恐怕承受不住。”
这就是不不炼了。
桃夭夭趴到桌案上,枕双臂,侧对风行止,道:
“师父,从我拜师到现在,过了年多,你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样,认真照顾我,会不会有时候觉累?”
“你忘了?师父体能是无限的。没有七情,也没有精神疲惫这一说。”风行止实事求是。
桃夭夭觉有道理,又道:“那每天都做一样的事,不会觉很无聊吗?”
“在收徒之前,我当神,也是每天都一样。神需要做的事情很有限,大部分可以交给各界领袖去做。”
“没有无聊这说。”
风行止说,狭长双眸观察徒弟,直接把后面的说了。
“也不会有厌倦,烦躁。么都没有。”
“就像你不渴不饿,只是随手端起一杯清水,喝一的时候,没有任何觉。”
桃夭夭被这一席堵一点伤的情绪都没了,扯过师父的衣袖绕圈圈,蹙眉道:
“师父就是不想我内疚。”
随即,他又自己笑了。
笑容灿烂,明媚朝气。
“我觉,师父无情却有情,比真正有情的人,更会为别人考虑。”
所以,他是想试试把师父的情绪找来,让师父变跟他一样会笑。
风行止一听徒弟说这,就知道,桃夭夭又要变跟他一块吃黄连了。
都说黄连苦入肺腑。
可吃了两次,就桃夭夭被苦泫然欲泣,蔫搭搭提不起劲,风行止却无事发生。
“又想折腾师父是不是?”风行止拆穿徒弟。
桃夭夭连忙坐起来,无辜道:“没有。昨天和前天吃那,是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