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 使团座船返航途中遭遇荷兰战舰炮火轰击,彭德奋不顾身护卫有功,被傅为霖青眼看中聘为贴身侍卫,日日跟随不离左右。 听公公前来探病傅绮韵呆了呆,抢着问道:“俊虎有没有一起过来?” 话刚出口俏脸不禁微红,一颗心砰砰剧跳不停,幸喜无人留意取笑。 彭德眸底现出丝古怪笑意,故意抓了抓头发,想了片刻道:“刘将军跟着刘总督一起过来。” 听到分别多日的丈夫跟着过来探病,傅绮韵不禁喜上眉梢,忍不住雀跃道:“俊虎过来啦,韵儿跟爹一起出去迎接。” 搀着傅为霖奔出数步,低头瞧瞧清汤挂水的居家模样,哎呀一声放脱胳膊,晕着俏脸道:“爹你先去迎接,韵儿回房换身衣衫马上出来。” 不等傅为霖回答,转身快步奔向内院,步履匆匆卷起香风,宛若轻烟瞬间飘然远去。 向来大方的宝贝女儿难得现出女儿羞态,傅为霖眸含微笑,目送傅绮韵俏影消失在花木丛中,微咳一声提着葛杖缓步走向府门。 彭德赶忙抢上搀扶,四顾周围无人,压低嗓门问道:“卢泽与大人什么关系?怎么也过府探病?” 彭德本打算过了海峡中线下手刺杀蔡英,哪料人算不如天算,荷兰战舰半路拦截,埃斯巴下令炮轰使团座船。 傅为霖文人出身不谙战事,见炮火猛烈骇得瘫在甲板上动弹不得,蔡英见形势危急站到船头激励士气,却被凌空而降的霰弹轰成重伤。 彭德借口护卫不离傅为霖左右,见状抢着上前救助,见蔡英受伤虽重却无丧命危险,眼珠骨溜溜一转,趁着烟雾弥漫暗推蔡英下水,不到片刻沉入海底不见踪影。 护卫官兵都忙着躲避炮火,彭德做得十分隐秘,居然无人发觉异状。 待到刘国轩发炮击沉冒险号登上座船,找不到蔡英自然以为坠海身亡,倒也无人怀疑。 傅为霖借口酬功,趁机收彭德为贴身侍卫,跟随左右与鞑子密探联络沟通。 彭德干了亏心事未免心虚胆怯,见察言司前任都事卢泽上门探病,生怕发现破绽急急询问。 彭德虽然奉令护卫傅为霖,两者身份天差地别,傅为霖久居上位哪把他放在眼里,冷哼道:“老夫曾任户官主事,卢泽那时是老夫属下,自然有些香火情份,听到老夫生病特地上门探望,用不着疑神疑鬼。” 听出傅为霖话里蕴含火气,彭德面色微僵,硬挤出笑脸道:“小人觉得卢泽曾经担任察言司都事,掌握大量机密情报,若能想法子拉过来,对大人日后必有裨益。” 傅为霖心念微动,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扶着葛杖慢步行走,冷声道:“老夫宦海沉浮那么多年,吃的盐都比你吞的米饭多,如何行事用不着指教,等着听好消息就是。” 说完甩脱彭德快步行走。彭德面色微僵,眸子深处陡现寒芒,想要说话听到院外传来爽朗笑声,“傅亲家啥时候得病,也不派人告诉国轩一声,现在身体好些了吗,每顿饭能吃多少海碗?” 彭德抬眼望去,见一名须发皆白的魁梧将领大踏步走进,面颊红润目光如电,让人感觉不怒自威,自然就是镇国公、明郑水师总督刘国轩。 见大名鼎鼎的战神刘国轩到来,彭德不动声色松开搀扶胳膊,退后数步垂手站在旁边,他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明郑军神,见刘国轩不苟言笑不怒自威,好奇目光中难免现出些许畏惧。 紧跟后头的青年军官面目英挺,目光在傅为霖身上转了转,见面色红润微舒了口气,刚想上前请安就听孩童声音高叫道:“爷爷和阿爹过来啦!平安想死你们!” 一名粉雕玉琢的灵秀男孩蹦跳着从内院冲出,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几步窜到刘国轩面前,旱地拔葱盘在身上,伸手抓住白须告状道:“爷爷,阿妈整日把平安关在房里读书写字,连火枪短剑都不许碰,可把平安憋闷坏了。” 刘国轩久掌兵权自有上位者的威严,对皮得野猴般的宝贝孙子刘平安却无计可施,只得任他紧紧盘在身上,苦笑道:“平安莫拔胡须,爷爷一切都可依你。” 刘平安依旧紧紧揪住白须不放,讨价道:“爷爷明日带平安到舰上,平安要跟爹爹一样放火炮,做海上英雄!” 刘俊虎见刘平安闹得有些不像话,周围伺候的家丁婢女都是强忍笑意假装不见,面子上着实挂不住,上前一步虎着脸瞪视宝贝儿子。 刘平安平生畏惧的只是阿妈,根本不把老爹放在眼里,呲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内院门口响起细微脚步,刘平安如同老鼠听到猫吟,哧溜一声窜下躲到刘国轩身上,露出半颗脑袋瞧向目不斜视缓步走来的傅绮韵,张嘴想要说话急忙伸手捂住,显是极为畏惧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