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我哭死。
这条肥胖的肉掌,经过风风雨雨千辛万苦,回到了约书亚的屁股上。它从班纳的民兵执勤车里钻出来,从癞皮狗的嘴里逃走,从匝道跌下铁道,落在约书亚的身上,就再也不肯松手。
苏茜第一时间没有叫出声,只是惊恐万分的看着这只肉掌。
她被恐惧战胜了,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求救时间!
直到约书亚回过头来,确信工作人员走远——
“——姐妹,你怎么了?”
苏茜立刻结结巴巴的答道:“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屁股上.你屁股上有一只手”
约书亚顺着牛仔裤摸过去,这条裤子还是班纳小子送来的,她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想到这件事就恨得牙痒痒,她扯下手掌,闻见尸体肿胀腐烂的臭气,满脸嫌恶。
哪怕让她去吃屎,她也不愿意吃这种下等人肉。
上帝曾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一次又一次的眷顾乔治·约书亚,让她飞黄腾达,让她乘着美利坚这艘巨船一步登天。
她拥有不可思议的强运,哪怕是现在,她依然能以女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这是最终回合了,她没有吃掉布莱克的烂肉,转而将目标选为苏茜。
这姑娘身上的元质很好闻,等到列车启动,声音嘈杂响亮起来,就把她装进肚子里带走吧——乔治·约书亚如此想着,将断臂丢在一旁,也没有去处理它,任由它的味道飘散出去。
苏茜一动也不能动。她惊恐的盯着乔治·约书亚,盯着这头食人恶魔。
直到列车轻轻往前送,牵引装置拉动车厢。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从对方的眼神里,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嗜血的意味。
货厢开始提速,不过每小时八公里的滑行阶段。
从塑布之外,伸进来两条臂膀,还有时不时传来兴奋的犬吠。
狼终于追到了鹰,乔治·约书亚被两只手拉住后颈抓住头发,揪回了月台。
苏茜还以为那是查偷渡的K-9警犬单位,吓得不敢作声,能听见月台处越来越远的谩骂声。
约书亚女士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就因为一条狗吗?就因为一条狗!?”
九五二七冷漠的答道——
“——我就想帮他们,我看不得他们受委屈。”
葛洛莉紧紧抓着妻子的手,空气中漂浮着两位猫脸人身的幻影神灵。
“都到现在了你还在纠正我,我最讨厌你这一点,爹味要溢出来了喔。”
“人斗不过命,命斗不过时间。多少当时觉着无法过去的坎儿,过上几年突然就风轻云淡了。我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另一个人可以恨一辈子的。更可怕的是忘记和不在乎,最后都败给了时间!”约书亚女士咆哮着,被抓着头发拖行着:“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也可以做无名氏!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爱傲狠明德!”
傲狠明德踩在约书亚的脑袋上,下了判决书。
“真的嘛,命中注定的事怎么能违反呢?乔治·约书亚?”
那些杂音越来越远,过了一会就完全听不见了。
再过八百来米,苏茜终于壮起胆子揭开帘子,看了一眼货厢外的风景。
金灿灿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黝黑的皮肤上,带着一些微弱的过敏反应,这炙热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无法确信这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幻梦。
她鼓起勇气,终于开始为布莱克主管痛哭哀悼——
——那是个混蛋,也是个好人,混蛋和好人都得有报应。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只不过想要一些尊重,想要一些特权,这个自大狂要把她从烈阳堡赶走,是为了保护她。
她捡起货厢的烂肉,捡起这支断手,狠狠的抛出去!
她大声呐喊着:“布莱克主管!尘归尘土归土啦!布莱克!我要回家了!再见了!再见了!”
这条手臂落进草垛里,烈阳堡的城市景观飞逝而过——
——苏茜合上了塑布。
肥厚肿胀的肉掌落到北地谷仓区铁道沿线,从草垛中滚走,恰好砸在长臂猿的脸上。两兄弟戴着面具犯案,开枪杀人之后,马脸猴跑了,长臂猿还想回到现场搞点钱再走,刚好与前来支援的执勤民兵撞了个满怀。
这支天外飞来的命运之手,就如拇指哥所崇拜的“全能之手”——变成了长臂猿身上的罪证。
他只得持枪拒捕,最终身中十七枪当场死亡。
班纳·伊卜吉浑身是伤,瘫坐在货运站的医务室里,一边是法医,一边是公共安全审查中心,面前是为他治伤的护士,身后是战团领导的炙热目光。
四眼仔同时要应付四个单位的审问——
“——什么手?什么人?什么尸体?什么催情迷药?什么乔治·约书亚?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我要升职啦